“老三,这个月又没有军饷下发,这已经是三个月都没有军饷了。”
黄老八苦着脸,坐在水师营寨的码头边上,一张老脸皱得像是老树皮一般。
“再这么下去,不要一个月,家里的三个崽子,就要饿肚子了。”
“哎!”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身旁的刘三道。
“那又能够怎么样?我们都是军户,不算是正规的水师兵将,只是被叫来看守这水门而已。”
刘三是附近的军户,他和黄老八两人,经常被抽调来这登州城水师补充缺额,做做样子,给前来巡视的官老爷看。
像他们这种情况,很寻常。
毕竟,在朱由校穿越重生以前,大明帝国各个地方,无论是水师还是卫所,亦或是边军,基本上就没有满员的。
大家都吃空饷,已经成为了一个惯例。
要是有上级的官员前来检查,随便从附近拉来一些穷苦军户,就能够遮掩过去。
这种情况,在登州水师之中,很是常见。
有的将官,手下甚至连五成编制的士兵都没有,吃起空饷来,让人触目心惊。
“听,这次前来登州水师大营的,是来自江南的大官。”
刘三突然压低了自己的嗓门,附耳过来,对黄老八道。
“我看见,是有三艘大福船从南边过来的,那水线都被压得老低老低的。”
刘三突然兴奋起来,“那么重的货物,还是用一个个大木箱装着,老子从来没有见过!不会是银子吧?”
话音一落,他就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军饷!”
“银子?”
黄老八和刘三,不约而同的眼神大亮。
确实,除了矿石、煤炭和铁料之类的,这登州水师大营,很久都没有其他的重量型物资,从海路运送过来了。
可是,用那么大的大福船,来运送银子,那该有多少银子?
两人越想越靠谱。
毕竟,先前他们两个,是亲眼看见那登州水师的一大批将官,将那三艘大福船迎进水门之中的。
不是银子之类的重东西,哪里需要那么多的大官前来迎接?
只不过两人愈发的迷糊了。
这军饷居然会从南方运来?
而且一来就是三艘大福船那么多?
话回来,这一个多月,从南方而来的各种大船只,数量一下就暴增了几倍有余,让人煞是费解。
大明帝国这期间的南北局势大变,各方一直都在酝酿爆发的准备期,还传不到这种可有可无的低贱军户耳郑
他们只是为了一日三餐,整忙碌奔波。
实话,要不是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发军饷了,两人还未必有闲心去关心,是不是有大官和船队从南方而来。
就在两人心里面忽喜忽忧之际,眼神厉害的刘三,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手指着前方的大海,嘴巴猛的大张,在抖抖颤颤个不停!
“船……你看……尼玛的!好……好多船!”
半响过后,他才浑身发抖的从嘴巴里面蹦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船?又有船来了?”
反应迟钝一些的黄老八,奇怪的看了看刘三,随即一边嘀咕着,一边朝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
“这……这……这尼玛的……好多的船呐!”
他是真正的被惊呆了!
远处,一支堪称无边无际、庞大之极的船队,从海面上突然的冒了出来!
并且,随着时间的过去,船只越来越多,渐渐地把整个海面都铺满了!
黄老八稍稍的数了一下,就有几百艘之多!
几百艘大船,聚集在一起,迎面而来,这是什么场面?
这是要把这登州城外的海面,全部给铺得满满当当的场面!
自从黄老八出生以来,在海边长大的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撼的场面。
不,不是震撼,他已经是被彻底的吓呆了!
不止是他,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刘三,也被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甚至是连话也不出口了。
……
“什么?这辰时刚过,登州水师居然把船都停在了水门外的水寨码头上?还没有几个将士看守?”
皇家东海舰队的司令官钟础相,听到突前侦查的哨船回报,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报告大将军,肯定不会错!”
这名哨船的校官点头确认道,“不仅仅是如此,那登州城水门外的水师营寨,还有许多外来船只,其中更有几艘大福船在登州城的水门内。”
“这……这些家伙,莫非发疯了不成?偌大的一个登州水师大营,居然空荡荡的?”
这一下,钟础相是真的有些迷糊了。
“莫非……”
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快,我们的舰队,立即靠拢那登州水师营寨,由四艘豹式巡洋舰抵近登州城水门,看看能不能够一举占领水门!”
“如果不能够占领的话,立即开炮,将登州水门摧毁!”
“其余的船只,让将士们所在的运输舰,尽快的靠近码头登陆,把水师营寨控制住后,马上抢占登州城!”
他虽然不知道,这时候的整个登州水师将士们,都进入燎州城,前去欢迎从南明而来的钦差大人,领取军饷和赏银去了。
以至于他阴差阳错调的,获得了一次赐良机。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下令一举抢占敌方的水师营地和登州城的水门。
要是顺利的把这两个重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