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江夏郡的夏口镇只是个小城,街道并不复杂。。
此时初到荆州的刘铭却也没工夫看着风土民情,自从陆逊说起了刘表的一方妾室似乎跟他有些亲戚之后,刘铭便要拖着陆逊去找刘表。
这个喜好清谈的刘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亲自来了这屯粮的夏口。或许只是因为被自己曾经打败的张武陈孙叛变,很没有面子,又或者……只是因为不相信黄祖。
那个跟他早有嫌隙的江夏郡守。
刘铭随便找个人问了问,便问到了此地主事官员的衙‘门’在哪。只是刚想进衙‘门’,就被年少老成的陆逊无奈拉住。
“不进去?”刘铭有些诧异,对于江东这边的世家‘门’阀,乃至于所谓的上流社会,他还真没有什么经验。
陆逊看起来理都懒得理他,不进衙‘门’,带着刘铭径直奔院子之北的角‘门’,在距离角‘门’十步之外下了马,牵着缰绳缓缓走了过去。
未到‘门’口,早有仆人迎了上来。陆逊从随身的行囊中‘摸’出一个‘玉’牌,‘交’到仆人手里,大声说道:“此地可是荆州牧寓所,烦劳戌通禀一声,说有故人之子陆家大郎来拜见长辈!”
“正是州牧的后宅,您少等,我这就替您传话!”仆人听说是故人之子,赶紧接过‘玉’牌,长揖到地。
陆逊伸手相搀,趁着对方起身的时候,顺手又向他的衣袖中塞了小半串铜钱。那家仆平日迎送客人惯了,从衣袖中猛然增加的分量上就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所赠不菲,道了一声谢,慌不及待地跑了进去。
陆逊冲刘铭撇撇嘴,让刘铭心中‘抽’搐,你小子‘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当然能一脸轻松!
片刻之后,院子中又响起了脚步声。‘门’一动,出来的还是方才那位家仆,先行了个礼,然后一边掏出方巾来擦汗,一边气喘吁吁说道:“我,我家老爷去军营公干,此刻尚未返回。大公子请,请二位贵客到前‘门’,他在那里恭迎故‘交’!”
陆逊道了声谢,将马缰绳丢给家仆,拉起离刘铭向前‘门’走。那仆人以目相送,直到二人的身影走得远了,才把两匹马一一牵到院中。
大汉的官府衙‘门’都是坐北朝南,如果职位高到可携带家眷上任,官员的妻儿老小通常都安置在衙‘门’后宅。平素公务往来,客人走得全是前‘门’,只有‘私’‘交’甚好的朋友或者自家晚辈才走后‘门’入内。几百年后,贪佞之风大行,“走后‘门’”一词也由此而来。
当刘铭被陆逊科普了这个知识之后,才感慨着自己前世果然有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浑浑噩噩。
而惊动主人家特地到前‘门’迎接的客人,则是家中贵宾。所以陆逊虽然以晚辈之礼求见,却被主人安排到前‘门’相迎。
刘铭没有这些誓官场经历,全然不知道这些规矩。被陆逊拉着,慢慢走到前衙。前衙正‘门’也是四敞大开着,那却是处理国家公务之所,非主人家迎客之地。二人路过正‘门’,向前又走了几步,在前方侧‘门’边停了下来。
供贵宾出入的前侧‘门’早已被仆人打开,几个衣着整洁的男‘性’家丁手持长长的扫帚,象征‘性’地在‘门’前“扫”出一条道路来。
主人家笑着迎出,走到陆逊面前站定了,双手附心,‘胸’前环抱,躬身说道:“刘琦见过陆小兄,不知小兄远来,未能出迎,望小兄勿怪!”
那边陆逊早也把身体躬了下去,兴奋地说道:“不告而来,多有冒昧,望大哥莫笑我唐突便是!”
二人相对揖了一揖,礼成,四手相握,同时大笑着说道:“你我兄弟有三年多没见了,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相遇!”
笑够了,陆逊将刘铭拉上前,给二人介绍道,“这是我的……一个好兄弟,徐州刘铭,字誉之。这是我的自幼好朋友,州牧的长子刘琦,小时候还抱过我!”
“唉,只是后来伯言天资聪慧,一日千里,到最后差我将近十岁,都被我爹让我跟他平辈论‘交’。”刘琦虽然说得有些嫉妒,可笑容真诚,没有半分做作。
刘铭闻言,也赶紧上前半步,双拳紧抱于‘胸’口,行了一个拱手礼,笑道:“实在不怪刘兄,若不是这小子碰到了在下,恐怕十三岁就要回江东做他们陆家的家主,不是一般人可比啊。”
互相见礼完毕,刘、陆二人应主人之邀入‘门’。边行,刘琦边问道:“誉之兄,方才伯言一说起我就想问,后来你说若非遇到了你,伯言可能就要流落江东,莫非你就是徐州刘公子,刘皇叔之后?”
“铭不才,愧对家父威名!”刘铭再度拱手,正‘色’回答。
闻此言,刘琦大喜,拉起刘铭的手大笑道:“如此,我们便是同族,同是汉室之后,日后兴复大汉江山,又有一分希望了!”
“誉之兄还不见过世兄!”陆逊笑着推了刘铭肩膀一把,说道。
“誉之拜见世兄!”刘铭略微有些无奈,却也有感于刘琦的诚恳热情,躬身施礼。
“见过誉之兄弟!”刘琦微笑着还了一个平揖,论家世,其实荆州的确也不输刘备,只是刘铭却声名远扬,一般的同龄人没有能保持如此淡定谦和的。
也只有刘琦算得上无‘欲’则刚,自己的家事都搞不清,更不必说对刘铭心生嫉妒了。
刘琦又笑道:“家父去军营处理公务,所以不能前来相迎。二位可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