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城中,原明军的总兵府衙门,阿济格猛然将一个正给他穿盔甲的包衣踹翻在地。
“快点,快点!”
阿济格嘴里催促着,手中的马鞭还不停的抽打着那为他披甲的明人包衣。
阿济格是被之前那声巨响震醒的。
跟那明人新娘子折腾了大半夜,阿济格其实刚睡下不久,此时虽被震醒,但神情还有些恍惚。
“主子,主子,坏了,坏了,肃清门被毁了!”
阿济格正准备再抽那个明人包衣一鞭子的时候,一个鞑子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阿济格闻言,挥鞭子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你说什么?肃清门毁了,怎么毁的?”
“主子,奴才也不是很清楚,据城墙上的兄弟说,黑夜之中,一声巨响,那肃清门连着城楼便都上了天。”
阿济格闻言,立时感到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两步,便跌坐在那张官帽椅上。
“咋毁的,咋毁的。”
阿济格喃喃自语着,忽然脑子闪现出一个念头。
明皇引天雷于千里之外给劈毁的。
义州城一日而下的事,此时已经传到了辽阳城,而坐镇沈阳的阿敏,为此也火速赶到了连山关,准备在那里拦截东江毛文龙部。
阿济格想到这里,脊背一阵发凉。
但多年的从军经历,还是让他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顾不得披挂完整,阿济格拿起头盔便往肃清门赶去。
而在城中的另一处大宅子里,李永芳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滴溜乱转,显然已经知道额肃清门已破的事。
“好了,好了,这些都不要带,只要咱们人出去就行了。”
李永芳一边说着,一边急的不住跺脚。
“老爷,咱真的要走吗?破了城又如何,我相信阿济格,定能挡住那些明狗的。”
李永芳的正妻,阿巴泰之女盈格日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
“抵挡个屁,一万多骑兵对咱这二千步卒,能挡住那才见鬼了。”
“咱不是有骑兵吗?”
那盈格日仍然抱有一丝希望。
“就那五百骑兵,能干什么,五百对一万,饶是咱大金勇士勇猛,你能抵挡住千军万马吗?”
说到这里,李永芳又补了一句。
“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多,而且你们这女真的妇人真是缺少家教,一点也不学那三从四德,家主说话,你们女人老反驳算个什么事。”
李永芳随后又叹了一声,似是怀念起了明朝女子的温婉。
但殊不知,这句话已经将那女真格格惹毛了。
“你自己走吧,我不走了,你们明国男人就是自大,遇事就知道凶女人,我要回娘家,不跟你这南蛮子过了。”
说完,那盈格日便气鼓鼓的坐在一边,连细软也不收拾了。
李永芳见状,顿时没了脾气,赶紧上前哄劝。
“父亲,主母,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快些走吧,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夫妻二人哄闹之间,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嗯,嗯,咱这就走。”
见李永芳的大儿子李率泰进来催促,盈日格也不便在端着架子,借机便给了李永芳一个台阶下。
一家人簇拥着,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浩浩荡荡的往北边城门赶去。
李永芳之所以要这么急着出城跑路,一是对阿济格没信心,二是深知自己罪过太大,明军破城以后,第一个想要的恐怕就是他的人头。
对此,李永芳非常有自知之明。
但刚出了李府后门,又一阵巨响传来。
“快!快!快!”
李永芳愣了一下,随后便吩咐众人快走。
而此时正往肃清门处赶去的阿济格亦听到了这声巨响,随后便狠狠抽了一下马鞭,纵马赶往肃清门。
而此时肃清门外的朱由检,已经放了第一发高爆炸弹,正用瞄准镜观察着射击效果。
‘特么的,打偏了。”
尽管之前练了几次,但r强大的后坐力还是让他将目标打偏了。
没有正中那些正举着弓箭防守的鞑子士兵,只是扫了一个边,但高爆炸弹强大的冲击力,仍然炸死炸伤了五十余名鞑子。
而此时城上的守城炮手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用力开始的调转炮口。
虽然不知道这边的几个人与那边的爆炸是否有直接关系,但依然准备给朱由检来上一炮。
朱由检当然也注意到而来城上的动静,虽然心里紧张的要命,但体内飙升的肾上腺素依然让他将另一枚弹头又装在了r上。
有了第一发的经验,这次朱由检稍稍将目标往右移了一点,随后便扣动了扳机。
打完这一发,朱由检顾不上看射击效果,将手里的r扔给身边的卫士,拔腿将往后面跑。
而就在此刻,城上的一门火炮也开了火。
好在这个时代的炮手都没什么准头,又是第一发,那枚铁弹翻滚着落在了据朱由检藏身的那个土包二百米远的地方。
虽尽管如此,还是把朱由检吓的腿都软了。
而此时恰好骆养性领着那五百锦衣卫拍马赶到,便迅速的将朱由检护在了中间。
周围则是呼啸而过的一万两千骑兵,高叫着“杀鞑子啊”,便往肃清门缺口处冲去。
此时的朱由检稍感安全之后,便拿起一只望远镜,开始查看刚才的射击效果。
虽是高度紧张之中,但朱由检的第二发却打的出奇的准,那枚高爆炸弹直接就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