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遍赵国的王室贵族,赵妮母子俩的生存条件是最为清苦的。
想想赵盘,堂堂封君后裔,赵国长公主之子,就连请一位老师,都要他母亲亲身拜求。
要说赵妮心中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赵妮终究只是一介弱女子,她无力反抗命运,只能奢求自己的孩子争气,能够洗刷自己夫君的污名。
此时听到王学斌的言论,一是涉及夫君,二是言及自己孩儿前途无亮,她怎么能够不气急?
王学斌静静的看着脸色被气的通红的赵妮,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他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挑动赵妮的心绪,好让他的言论能够更加深入人心。
赵妮一生气,之前对王学斌的恐惧一扫而空,怒视着王学斌,要等一个解释。
终究是王室公主,教养颇佳,即使气急也没有恶语相向。
王学斌面色坦然,继续说道:
“夫人,令公子若想长大成才,至少需要五年时间,若想洗刷公子拓的污名,至少需要十年时间,这还是在天时地利人和俱全的情况下,才能完成的伟业。”
王学斌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赵妮,继续打击到。
“十年,令公子还小,十年他当然等得起,十年之后他也不过弱冠之龄,就算二十年他都能等!
但是很可惜,赵王不会给他这十年,赵国更不会给他这十年!”
事关自己的孩子的前程,赵妮有了听下去的**。
“先说赵王。
长平一败,其咎根本在于赵王临阵换将,加之催促公子拓转守为攻的缘故。
要知道,敌人是鼎鼎大名的秦国武安君,秦国又是举全国之力伐赵,赵王对此没有重视,战略上又出现错误,赵国不败,天理难容!”
赵妮听到王学斌此番言论,神色不有缓和许多,赵国上下对自己夫君贬斥到了骨子里,没有一个人肯说一句公道话。
现在有人肯为自己夫君开脱,对此人的观感顿时就好了许多。
“赵国吃了败仗,还是因为大王的缘故吃了败仗,赵王为了维护权威,自然要找一个替罪羊,公子拓就是那最合适的人选!
这些年,诋毁,污蔑全部加之在公子拓的头上。
赵王只落得一个受人蒙蔽,识人不明的名声,这笔买卖,赵王赚的是盆满鼎满!”
“你是说,亡夫的污名俱是大王所污?”
赵妮听了王学斌的话,神情震惊,有些不敢相信。
王学斌闻言,肯定的点了点头,解释说道:
“夫人,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举国上下诋毁一人,若是没有人组织,怎么会如此不约而同呢?
夫人再想,赵国境内,何人有这个能力,能够控制引导整个赵国的言论呢?
再者说,整个事件下来,除了赵王,夫人可见有其他人因此得利?”
赵妮听闻此言,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看向王学斌,小声说道:
“他们他们都说,是秦国的计策才使得大王任亡夫为将,之后的流言,也是秦国所污”
王学斌闻言面露嘲讽,不屑的摇了摇头。
“夫人不通帝王之道,不解其中缘由,若是赵王心中没有想法,秦国的计策怎么可能成功,赵王有意,只不过是借秦国之计,顺水推舟罢了!
再说流言,秦国已将赵国打落尘埃,此时污蔑公子拓,好处何在?
若是没有好处,秦国何必费时费力,引导赵国言论,单单是为了报复夫人你么?”
赵妮听到这里,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赵王是他的亲哥哥,是她最为信重的人,再想到她们母子俩这些年的境遇,她就不由悲从中来。
王学斌坐在一旁看着,没有安慰,而是继续打击到。
“夫人先别急着哭,坏事还没完,一会儿在哭不迟!”
赵妮闻言一愣,情绪被王学斌打断。
王学斌见此继续说道:
“刚刚说的是过去,现在我为夫人讲一讲未来!”
“夫人想让令公子赵盘发奋图强,洗刷公子拓带来的污名?”
赵妮愣愣的点了点头。
“呵呵!”
王学斌呵呵一笑,摇头说道:
“夫人现在仍旧算得上是贵胄,那是承蒙马服君的遗泽,但是公子拓一败,败尽了贵府所有的资源!
令公子若想成才,不仅需要良好的教育,更需要贵府的人脉,但是贵府现在除了名头,一无所有,那什么培养令公子?
对了,名声还是污名!”
“那那可如何是好啊”
此时的赵妮情绪起落之间,早已没了其他想法,听到王学斌的话,没有生气,有的只是茫然。
王学斌闻言没有给出解决办法,还在继续打击:
“资源暂且不谈,令公子若想成才,公子拓是一个迈不开的坎,若是公子拓的污名无法洗刷,令公子终究难以立足。
但公子拓的污名要是被洗刷的话,赵王如何自处?
那岂不是说赵王才是昏聩的那个?
赵王要统领群臣,必然不会允许,公子拓的污名不被洗刷,令公子就只能成为一个庸碌之辈!
二者矛盾不可调和,夫人当细细思量才是!”
王学斌说完,提起茶壶到了一杯茶水,一边品着,一边欣赏着对面那梨花带雨的美少妇。
“公子何人不知公子可有两全的办法若是公子有解决之道,小女子愿以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