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贼人是柴根柱了,沈丁香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几个人了。
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们成为小龙的新菜单、被小龙吃掉吧?
一条大蛇已经很可怕了,一条会吃人的大蛇更可怕了。
大娃当然也不想让小龙开杀戒。他摸着小龙的头,说:“小龙,你抓他们是对的,可是你不能吃掉他们啊。”
小龙甩着头表示不满——他家院子外的东西不是它的食物,跑到他家院里来的东西还不让它吃啊?
“他们是人,你不能吃人!”大娃想让小龙区分一下。
可是对小龙而言,只有“主人”和“主人的朋友”不能吃,其他生物都可以上它的餐桌。
“乖,小龙你不能吃人——如果你吃了人,你就不能在城里住着了,那我也要被人赶走了。”大娃好言相劝。
小龙把大娃卷起来,抱了抱,又放在地上。它的意思是,虽然不让它尝试新食物有些可惜,不过它还是听大娃的。
大娃亲昵地摸了摸小龙,对它的乖巧表示喜欢。
虽然不让小龙吃掉这四个人,但是也不能把他们送交官府。因为如果官府把他们抓起来一审问,肯定会问出小龙的事来,那样可就麻烦了。
最后,大娃只得命令小龙把这四个人扔到大街上去。
小龙听命,它轻松地一卷,卷起一个人,迅速爬出柴房。大娃在前面开了院门,小龙把那人往街边一扔,又迅速回来搬运其他三个人。
把那四个人都搬出去之后,大娃关了院门。随后大家回去继续睡大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柴根生躺在大街上。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打更的梆子声,他才苏醒过来。
他睁眼一看,自己正在大街上躺着呢。随后他又看到他的三个同伴,也在他身边躺着呢。他推推自己的同伴,那三个人也苏醒过来。
“根柱,这是怎么回事?”同伴惊问。
根柱“嘘”了一声,因为他听到巡夜的差役向这边走过来了。他示意大家快跑,因为如果被巡夜的抓住,会以犯禁判笞刑。白挨一顿打啊。
根柱和他的三个同伴,连滚带爬地向旁边一条小巷跑去,随后消失在黑夜里。
柴根柱回到家。吓得生了一场病。那天晚上的事,回想起来就是一场恶梦啊。他隐约记得,自己被一个看不见的妖怪抓住,拖到了魔窟中。魔窟里黑乎乎,到处是腐尸的臭味。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那里面呢。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后来却不知怎么又到了大街上。
柴根柱拉着他娘柴白氏说:“娘啊,我可再不敢去‘颐人堂’了,那里面有妖怪啊!”
柴白氏问明情况,这才知道柴根柱是去偷柳如意的百宝箱了。她又气又恨,说:“我只是说。如果给她偷了来多好……谁知道你真去偷啊!”
原来,柴白氏那天从颐人堂回来后,跟柴大郎和二儿子根柱说。那“颐人堂”里住的都是妇孺,而柳如意偏把那个价值连城的百宝箱放在身边,这要是被人惦记上,一抢就抢跑了啊!
当时根柱便说他要去偷。
柴白氏也没当真,还说:“好啊。偷她的回来,我也省得为难。到底要不要让个婊|子做儿媳妇——不叫她进门吧,她那东西舍了可惜;叫她进门吧,我这脸实在丢不起!”
没想到,根柱真就召集了三个朋友,连夜去偷百宝箱,还差点儿把性命丢了。
根柱真是吓毛了。当他哥哥柴会生来看他的时候,他拉住他哥哥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哥啊,你可千万别跟柳如意在一起了,她是狐狸精,差点儿把我吃了呢!”
柴会生莫明其妙,追问根柱怎么回事。
根柱就把他们夜闯“颐人堂”的事说了。
柴会生大惊。他说:“根柱,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来?你知不知道,入室抢夺财物是要判死罪的啊!”
根柱还真不知道,他讪讪地说:“她一个婊|子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好来的,谁抢到归谁呗!”
柴会生又气又伤心。他真想不到,自己弟弟竟然这样蛮,而且是这样看不起柳如意。柴会生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要想让柳如意进门,并得到自己一家人的尊重,真不是容易办到的事。
柴会生知道自己弟弟是“蔫土匪”一个,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他便没再说别的,而是出来警告自己父母,根柱现在交的朋友有问题——做私闯民宅的强盗,还不以为是犯法;这要再混下去,恐怕要出大问题了。
柴大郎和柴白氏也被根柱的行为吓到了。正好趁着根柱养病,他们把根柱关了禁闭,让根柱跟他那一群匪类朋友断了关系。
柴会生知道根柱去抢柳如意东西了,忙去“颐人堂”安慰柳如意。顺便打听一下,柳如意有没有认出根柱,会不会把根柱告上官府。
柳如意果然受惊了。不过,遭遇强盗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不明白,当时是什么东西把强盗打跑的!黑暗之中,她只闻了一阵腥风,什么也没看到。
柴会生听柳如意没有提及根柱,估计根柱没让她们认出来,他心下松了口气。不过看着面色苍白的柳如意,他心疼不已。他又发愁地跟沈丁香说:“这可怎么好?那百宝箱的事,肯定会传扬得人尽皆知,若再有强盗来抢可怎么办?”
沈丁香苦笑,她觉得妞妞这次玩大了。她只得说:“自从去年小燕嫁人后,这‘颐人堂’就只有我和大娃,我们自然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