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剩下胡图和妞妞两个人,貌似还挺清静的。
不过胡图知道,外面肯定有层层守卫,如果他想带妞妞逃离这里,可不是容易的事。
妞妞却不想逃跑的事情。因为宝鼎的事没有解决,他们就算是逃了也会给人抓回来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先忙吃的事才最正经。
胡图因为惦记妞妞的安危,有些食不下咽。
妞妞见他一脸愁容,便逗他说话。她问:“图图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我们家,徐夫人说,辽王找到了春秋两季渡过辽河的办法……你后来有没有弄明白,辽王的大批军队是怎么渡过辽河的?”
“他们造了铁甲船,还用火药炸开了浮冰,于是就渡过了河。”胡图说,又说,“其实也没有多难嘛,不知道我父王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竟然被辽王抄了后路!”
妞妞笑道:“现在看起来容易,当时能做来肯定没那么容易。就说火药,也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说不定辽王有什么更先进的技术吧?”
胡图点头。他不懂火药,也不知道炸开浮冰的难度究竟有多大。
妞妞又说:“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鲁王这王爷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造反啊?”
胡图说:“你当然不明白,只有三位藩王心里明白,朝廷早晚会除掉他们。黎大人早就预言过,朝廷削除三藩势在必行。”
“可后来晋王当上了皇帝,这不等于原来的朝廷被藩王灭掉了吗?”
“可是现在的藩王只剩下了辽地的辽王,而晋、鲁两地的藩王都没有了,等于‘三藩’只剩其一。”胡图说。又说,“其实我有种预感,辽王早晚也会被现在朝廷的灭掉。”
“哦,原来是‘历史’要削‘三藩’。但最后的胜利者却不一定是原来的朝廷!原来历史并不是为哪个人服务的,它只为它自己。”
妞妞再次体会到徐夫人所言,“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历史的发展,从不在意个体的生死存亡、悲欢离合……”
妞妞叹气,历史本来是人书写的,可不知为何,历史好像根本没有“人情味”。
不过妞妞很快又不叹气了。她说:“算了,管它呢,反正妞有超能力。妞只要顺势而为就好了。”
妞妞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地拍拍肚皮,表示她吃好了。
洗漱过后。她开始哈欠连连。胡图便把她抱到炕上去睡觉。
睡着之前,她对胡图说:“图图,你早就不是小王爷了,以后也不是。你就是妞的小女婿。你帮我们家做生意,还负责看孩子——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了。”胡图笑了。他微笑着。看着妞妞入眠。
妞妞很快睡着了,胡图却睡不着。他在想,进了辽地之后,他和妞妞更是待宰的羔羊,一切都要听辽王摆布了。
胡图正计划逃跑的事情,忽然听到窗户外有人说话:“小王爷、小王妃——船来了。请移驾。”
这是那个戴银面具的人说话的声音。
胡图莫明其妙,说:“不是等明天起早才走吗?”
那人又说:“对不起小王爷,打扰了——船来了。请上船吧。”又提醒说,“大家都在外面等着您二位呢。”他这意思是,如果胡图和妞妞不出来,那些守卫们就要进屋把他们请出来了。
胡图不高兴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他没想到,竟然连一点儿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他点亮油灯。给妞妞穿上外衣。
妞妞睡着了就跟头死猪一样,被人绑走都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就是这样被人绑走的。
胡图抱着妞妞、拎着包袱。走了出来。
“小王爷,您可以把包袱交给别人拎着。”戴面具的人提醒胡图。
“不用了。”胡图拒绝了,说,“这是妞妞的东西,若她睡醒后发现东西不见了,她会不高兴的。”
“好吧,那小王爷您辛苦了。”戴面具的人说。随后他做了个“请”手势,请胡图和妞妞上囚车。
胡图看了那个人一眼,随后上了囚车。
胡图一直觉得那个戴银面具的人很神秘。
看那人举止行动,似乎根本不会武功;但是周围这一群大汉,分明都身负上乘武功,却都听从那人指挥。而且这人说话举止说话彬彬有礼,完全不是江湖人物的做派。
胡图刚开始听那人称呼他们“小王爷、小王妃”,还以为他是故意调侃;但是后来却发现那人就是这么讲礼貌。这种素质是长期养成的,不是普通人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于是胡图不由暗暗揣测那人的真实身份——那人应该是个“文官”,莫非是辽王手下的幕僚?
囚车在黑暗中摇摇晃晃地前行,也不知行到了什么地方。胡图索性闭目养神,不去想它,只把怀里的妞妞紧紧抱住。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随后就听“哗啦”一声响,车厢四壁的挡板都拆了下去,胡图和妞妞所在的铁笼子露了出来。
胡图睁眼向外看去,只见四周站着成队的士兵。有的站在高处举着火把照明。有的手持弓箭,箭头对准了铁笼——只要胡图一有异动,这群弓箭手就会把胡图和妞妞射成刺猬。另外还有士兵持刀枪盾牌把守四面方位,以防胡图逃脱。
这般严阵以待,胡图就算武功再高也无可奈何,更何况他还要顾及怀里的“小肥猪”。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小肥猪”,她却是睡相正酣——原来她永远都是那个不知愁的人。
这时又听铁链子“哗啷啷”乱响,旁边还有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