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母子俩达成了共识。在眼下局势平稳良好的环境下,不做过多纠结。不过但凡涉及到安危和大局,届时必当全力以赴……
荣安也很喜欢王妃。
王妃做事干脆利落,脾性与她很合,所以荣安很愿意与这准婆婆同行出门。几人逛完香山后朱承熠有事离开,葛氏回家休息,但这并不妨碍荣安与王妃的兴致,两人下了馆子,又去了茶馆听书,最后还去戏园子走了一遭,一日下来很是尽兴。
一晚睡得香甜。
起床不久,提亲的就来了。
皇帝亲自而来,还带了一对活雁,说是朱承熠亲自所打。原本他伤势未愈,这事交给了郝岩,只让他陪同前往,但他坚持要亲力亲为,说为了这对雁,昨日一行人折腾了好几个时辰。
荣安这才知晓他昨日早退是为此故。
得婿如此上心,令虞博鸿的笑一再加深,对女婿也愈发满意。
皇帝短时间上了将军府两趟,一次是为府邸,一次是做媒,都是小事,却亲力亲为,得此皇恩,谁不得感叹虞博鸿权利的进一步巩固。
更有多少人都感叹,早些时候有眼无珠,竟然没有早些对那虞荣安先下手为强,结果白白便宜了一个塞王败家子得了这么大的一座靠山。
要说最后悔的,便是朱永昊了。
虽被禁足,大部分外界消息都接收不到,但偏偏府中禁军都是虞博鸿麾下,事关虞家的种种,他们都能或多或少接收一些。
他恨的,是虞荣安这个庶女在虞博鸿心中的分量这么足,这个庶女还有本事往上走得那么高!
他还恨,虞荣华与他来往这么些年,竟然一直瞒着他有这么一个深得虞博鸿心的妹子。若他早些知晓,怎会错过虞荣安?
而他思来想去后,觉得虞荣安之所以会恨他厌他看不上他,十有八九还是因为虞荣华那个对她不好的嫡姐和廖文慈那个给予压迫的嫡母。他觉得,他是因为虞荣华而被牵连恨上的。无妄之灾!何其可恨!
于是再一次的,他将所有的账算在了荣华身上。
而荣华渐渐也学乖了。
每回朱永昊来找她算账,她都会向那些卫兵求救。卫兵自然会救她,可她也少不了总会被朱永昊打上几下。
她每日除了以泪洗面,便是各种辱骂诅咒。
她每日都会坐在荣英被放走的那个侧门前不远的花坛边等着被营救。
刚开始传来荣安和虞家种种时,她还会激动。
但渐渐听多后,她也就麻木了。
在越来越长的等待中,她对荣英和亲爹娘的恨意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的,都好狠心!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救她,连个到府院外喊她一声之人都无。
可瞧瞧人魏氏!
廖静那娘和自己娘一比,简直天壤之别!
魏氏几乎是每隔三天就会来府外探望一趟廖静。
虽然隔着一堵墙,交流全靠吼,仅仅只是叮嘱些许废话,可那种有人在念着自己挂着自己帮着自己的感觉,却让荣华羡慕不已。
只是荣华不知,魏氏之所以能立于墙角不被立刻赶走,也是虞博鸿的示下。他知道荣安与廖静关系尚可,所以便睁一眼闭一眼,行了这么丁点的方便。
这日,荣华终于在魏氏声音出现时,抢先回应并询问起了她娘。
可魏氏只回了一句:“你娘好好的”之后,便不再做回应。
荣华更伤心了。
大家都好好的,只她不好吗?
而且廖静前一阵被荣英推了之后便不再搭理她了,她这才发现没有廖静的照应,她在府中更加寸步难行……
荣华并不知,魏氏倒不是厌恶她所以才只回了她半句话,而是……没法回。
因为廖文慈消失了。
她也不知自己那小姑子去了何处。
只是有一天,大伙儿突然想起来,好几天没见廖文慈了。
又是几天,还是不见人。
一找,发现人不在。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家里人问老太太,却得了个“送去庵里了”的回应。
众人有疑,庵里?哪个庵?送去庵里怎么还遮掩?廖文慈的性子在那,绝不会做姑子。她若被强迫,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绝不可能悄无声息消失。所以,他们都觉老太太的说辞有问题。
更有好事的家眷特意去京城几个庵里上香祈福,都没听说近日有新人送去。
又去问荣英,可那小子疯了一般怒骂起来,“何其狠心才有这样的女人,抛夫弃子不说,连亲儿子也抛弃了第二回。还管她做什么!我只当没有这个娘了!”
荣英的处境并没有变好。曾经意气风发的他此刻寄人篱下,不但得收起了所有爪牙,还得不靠着巴结廖思明来进学。
他只觉得尊严被摔了个稀巴烂,每日都抓耳挠腮恨不得要发疯。当他的伤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他发现娘不见了。他的枕头下多了一封信,交代他好好保重,将来再见什么的,此外,还有一张银票。三百两。
呵,呵呵。
就这样?
就这三百?
他又被抛弃了。
他撕碎了那封信,彻底恨上了他的娘。
他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他娘,因为她的两次逃跑,让他从天之骄子成了随从一般的存在。如此讨生活,死乞白赖着,他如何能不恨?……
廖家人私下对廖文慈也有很多议论。
不过,弃妇终于被送走是大好事,以后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