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之中,荣安收拾长宁的心思也更重了些。
荣安昨日本想找长宁问问王妃喜好忌讳的,可长宁那丫头分明收到了她的信,却还是叫她扑了个空……
荣安自我安慰:来日方长,坏丫头总有一天会落在自己手里!
长嫂如母,会有机会的!
……
葛氏这是头一回入宫。
恍惚间,她对短时间内生活天翻地覆的改变虽感欣喜,但也觉不真实。
她稀里糊涂看女儿一飞冲天,自己稀里糊涂由妾成妻,稀里糊涂再次有孕,前几日她又稀里糊涂得了诰命。
甚至连葛家也因她的缘故得了抬举,兄长葛崇儒这次兼任了翰林院的典簿。职务虽不高,但负责的却是掌章奏文牍事务,若要细细论之,可以说是进入了皇帝的顾问圈层,前途不可估量。
只要虞家不倒,燕安不灭,葛家的前途绝对一片光明,往上走只是时间问题。另外,因着京中拔除太子势力后,许多职务都有了空缺,葛家老太爷也有了重返翰林的机会。
如此种种,令得今日以准亲家身份前来赴宴的葛氏紧张了起来。
这场宴席的参与者,除了他们一家子,不是后妃便是皇亲,深居简出惯了的葛氏唯恐会有不及和疏漏,如何能不战战兢兢,如坐针毡?
她不明白,女儿为何在这种场合也不见任何紧绷,反而在太后跟前也敢插科打诨,哄得那位老太太喜笑颜开,硬生生将原本严肃的氛围给调和得尤其轻松。
身子未痊愈不适合出城相迎的朱承熠也和他们一道等着王妃的到来,他也配合荣安说笑,令得大伙儿面上都带了笑。
太后一高兴,又给荣安赏了东西,葛氏也得了太后赏的几盒补品。
大伙儿都随意,葛氏终于渐渐松弛下来,偶尔也能与后妃们说上几句话。
苗贵妃尤其热情,在葛氏跟前不但对荣安和朱承熠大赞,还传了御医来给葛氏把平安脉,表示以后每隔十日会派御医前往将军府一次。另外,贵妃给荣安头上添了一支金步摇的同时,也私下给葛氏赏了一套头面做见面礼。
葛氏似乎一下就明白女儿热衷跑宫宴的原因了。一趟下来,仅仅赏赐就很可观啊!
想到那日说到嫁妆时,虞博鸿笑她给荣安存的那几百两,直言:“臭丫头手上,各种私房加起来不会少于这个数。你这点银子,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一千两,不多。她很会花银子……”
“是一万。”比他富裕多了。闲在家里的闺阁小姐挣的比他这个身居高位的朝堂重臣爹要多好几倍,他都不知该不该高兴。
而且,她花什么银子了?她每回花的都是别人的银子好吗?
“……”
葛氏有些不信,可虞博鸿说:
“这还是保守估计。就冲她那敛财劲儿,说她有两万两我都一点不怀疑。”
问他怎么知道?因为阿生经常驾车捎带女儿进出各大钱庄和金银铺子。
阿生从不多话多问,但并不代表他缺少观察力。
虞博鸿虽不过问女儿钱财,但也不代表他没点数。
她的银钱若不多,压根没必要偷摸玩什么狡兔三窟,四处藏钱的把戏。只怕她是担心在一家钱庄存了太多,她那“穷困”形象就站不住了,所以才会在各家钱庄都存上一笔银子。既安全还低调。
且阿生还带她去过好几次粮油店。她从不买,每回还都只打听粮价,所以虞博鸿怀疑她可能都瞒着他们在外边有置业买田。
呵,她若买田,搞不好还会在外边买房产。她手上是没人,但朱承熠有啊!虞博鸿一点不怀疑女儿有那本事。
此外,这丫头更是每隔半个月就会去金银铺子。她身份水涨船高,又很会处关系,所以在京中很吃得开。四处“敛财”得赏赐,到手的银首饰一般都被她熔了或是直接换银锭子,金的则能卖则卖,卖不掉拆分了重打或置换其他金器……
总之阿生是从没见她花钱买过首饰,反而更多是瞧见她将整盒的首饰换成银票。
还有,就拿前几日画舫这事来说,虞博鸿可不信只进不出的女儿会将赢来的所有银子都捐了。若说她捐了两千,那她所得只怕也不会比两千少。尤其在听说陶云和颜飞卿也挣了好几百两后……
所以,虞博鸿虽不知女儿有多少银子,但肯定很多就是了。
葛氏闻言点头,女儿在她和葛家这儿,都还存了一笔银子,让她们可以随便花……
此刻见女儿在各种权贵间行走地游刃有余,而朱承熠的目光则时不时落在女儿身上,葛氏更觉欣慰。
女儿一定会过得很好,一定会!
……
另一边,荣安一直在观察朱承熠。
苗贵妃热情,目的自然主要是在朱永泰身上。
太子一倒,泰王的希望便上来了。
朱承熠早先给泰王不小助力,此刻他们自然希望这关系继续巩固。而她爹那里的助力更是他们所求,他们自然得想法子走近。
但荣安发现,最近朱承熠与朱永兴走得很近。前一阵,听说兴王还作客燕安王府了。可兴王是画疯子,一般人很难与他有共同语言。朱承熠吃饱了撑的?
比如此刻,他便正与兴王说话。
“你们说什么呢?”好一会儿后,荣安问他。
“请他待会儿若方便,给我娘画一幅像。”
“他答应了?”
“嗯。”
“不是说他从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