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她前世过的太糊涂……
荣安将视线从皇帝身上收回,却见老爹和朱承熠竟在说话。
朱承熠将打到的那只鸽子交到了虞爹手上,虞博鸿点了头,又亲自到皇帝耳边说了几句。
皇帝冷笑了两声……
荣安怀疑,他们之所以碰上皇帝他们,别是朱承熠带着队伍制造的巧合吧?
对荣安来说,跟着皇帝最大的好处是——吃得好。
这午饭有专人安排,一声令下,山谷平地上数十绒毯已经铺上,各色点心肉食水果甚至小酒,样样不缺。荣安光明正大蹭了个光,坐到了她老爹身边。
无他,离皇帝越近,伙食越好。
荣安好一番马屁,哄得她口中“英明神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皇帝乐得合不拢嘴。
皇帝一高兴,让人将跟前几样好东西一样一小份端去了荣安跟前,还又招呼了朱承熠也过来虞博鸿和荣安这边坐……
皇帝还尤其关心了荣安的狩猎成绩。
一听,更是眉飞色舞大赞“虎父无犬女”。
倒是虞博鸿,斜眼带笑,分明笑中有深意。
哼,女儿那还不到半桶水的水平,竟然能出成绩?
但他心下还是满意的,朱承熠愿意陪着女儿胡闹,愿意给予这分宠,他似乎又放心了些……
相比这边和乐融融,中路那里的朱永昊,几乎已经憋出了内伤。
他们这队与老八队伍同行了足足一个时辰,是在发现了一头鹿,老八带人追赶,他们这才分开的。
“为何要让?”朱永昊差点气死。那鹿是他发现的,可朱永泽却不让追。
“咦?殿下不是一心想与泰王他们分开吗?此刻刚好,调虎离山,我这都是为了殿下考虑啊……”朱永泽笑得很欠揍。今早他看过猎物榜了。一头鹿的成绩,等同于五十兔或十只羊。朱永泰得了这头鹿,成绩就与朱永昊拉开了。
这位太子爷,今日丢脸定了!
毕竟,一个时辰过去,朱永昊才得了……一只野鸭!
鸭啊,真是……呵呵。
就连常茹菲,也得了八只野兔呢。
当然,一开始是他刻意让的。谁叫队伍就一个女子?
但朱永泰在发现他的相让后,大概也想要故意让朱永昊难堪,于是他们队伍每每发现伏着不动的兔子时,也都会将机会让给常茹菲。
如此,常茹菲越是嘚瑟将所有猎物都要到朱永昊跟前甩一甩,被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叫唤的朱永昊面色就越难看……
分道扬镳后,朱永昊本以为终于可以稍微扬眉吐气,哪知,常茹菲就如一块狗皮膏药一般黏着他。
这也就算了。
那死丫头还屡屡坏他事。
比如,他发现一只狍子,机会很好,位置也不错。他拉弓刚要瞄准,身边女子发出了惊飞一树鸟的一声尖叫。
他一个回头,却见常茹菲好好的,只是抓了两根头发说,被树枝缠住了。明显故意!
再一回头看,哪还有什么狍子,跑了,连往哪儿跑的他都不知!
又比如,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好东西,他的属下撒了一把炒香米出去,果然,很快就引来两只山鸡。朱永昊刚拔出箭,便见有箭已抢先往山鸡处飞了去。
可恨那箭并没有任何准头可言,直接落在了山鸡跟前两尺处,惊得那山鸡瞬间炸毛飞起,眨眼的功夫,翅膀几下一扇,便飞进了树丛再没踪影。
朱永昊回头对上的,还是常茹菲那张面带委屈,眼中却全是讥讽的脸。
“太子哥哥对不住,我就是想帮忙……”帮倒忙。哼,为了抢先,她随便拉弓放了两箭而已。
朱永昊冷脸而上:“常茹菲,来日方长四个字你懂是不懂。你别以为我会一直容忍你。”
“太子哥哥什么意思?是威胁要杀了我之意吗?”常茹菲声音尖锐,将一众五十余人的视线全都吸引了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少胡搅蛮缠!”
“太子哥哥,我做错了什么?”常茹菲作势就要抹眼泪。
朱永泽等人立马上前,一个个拦在了常茹菲跟前。
太子一众走狗见状自然要护主,立马也相护而上。
气氛略微剑拔弩张。
朱永泽冷笑,“殿下是有所不服,想要闹事之意吗?”
两拨人动静太大,附近巡守的禁军也被惊动了过来。
“殿下可斟酌好了,是要顶撞皇上来闹事?您若执意要动手,不如先回营地,但您成绩自然也没了。这事,我这个领队说了算。”
“孤何时说要动手了?”
“既不动手,您带着众人虎视眈眈围着常小姐,威胁常小姐,还逼哭常小姐做什么?”常茹菲正在演苦情戏,楚楚可怜的戏虽缺了几滴泪,但还算应景。
朱永昊挤出假笑:“分明是庆南王世子误解了孤。孤与常小姐打小一起长大,兄妹情分可是十几年了,还会对其不利?”
“有殿下这句话就好了。”朱永泽点头。“常小姐,殿下当众做了应承,想来是个误会,既是兄妹情深,殿下自会善待于你。咱们都听见了,也定会监督。您不用害怕,殿下一言九鼎,绝不会出尔反尔丢人现眼。”
朱永昊得体笑着,口上应着“自然”,心下则已将这帮人的名字一个个描成了敌。
就这样,朱永昊继续着他不得不的强忍。
想走没法走,想有所作为也很难,就连常茹菲,他都没法轻易收拾一顿。那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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