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赶紧定下来,别成了众人笑话。”虞博鸿一脸嫌弃。“而且,若不出意外,你的准公婆至少会来一位相看你。你最好从今日开始就谨言慎行,以免叫人留下坏印象……”
荣安咔咔咬牙。
她这才明白,那货带她四处溜达的目的。
真行!
他知道他去求皇帝的效果不好,便借由爹的脸皮薄,逼着爹亲自去找皇帝办了。
这下好了,搬石头砸脚……
还真就如他所愿:年前!
四个月,只四个月!
这四个月都不用想,娘一定逼着自己不出屋子做准备。
所以,她一个人的自在精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感觉气力丢了一大半,她难掩沮丧回了座位。
随后荣安幽怨看向朱承熠,得了对方一个灿笑并一个眨眼……
她敛了敛目,总不能老被别人暗算,她也得做点什么吧?
当时,她便有了计较!……
“虞二!”此刻皇帝正笑着打量她。
荣安乖乖上去跪地。
“身子可好些了?”
“承蒙皇上照应关心,好了不少。无碍了。”
“这次,多亏燕安王世子对你出手相救,你打算如何报答啊?”
“……”荣安默呵呵,不就是要让她以身相许吗?她讨厌这种铺垫。“民女已经谢过了世子。”
“光是嘴上喊谢可不行。朕倒是觉得,世子英武过人,又英雄救美,与你这缘分非比寻常。当日猛进打败强敌拿下七夕比试头名,朕便很是欣赏你二人合作之默契,觉得你们相配。
此刻想想,或许当日朕撮合你二人之时,你二人命定之姻缘便已定下了。朕先前应你,会给你赐婚,此刻朕依然觉得你与熠儿很合适。虞二,不知你以为如何?”
皇帝本不用问过虞荣安,大可直接赐婚。可谁叫七夕午宴夸下海口,说要应虞荣安所求,使得他此刻也不得不多此一举。
“世子好是好……”荣安亦是看准了皇帝心理,所以表现地略作为难。“只是……”
只是?
这一瞬,何止皇帝眯眼,虞博鸿和朱承熠眯眼,在场大部分人都觉不可思议。
都已经这样了,还要转折?
皇帝都说成这样了,虞荣安还敢顶撞?而且是第二次了!莫不是还要拒婚?
这胆量,未免太吓人了吧?
“只是什么?”皇帝只得接话。
“只是……”荣安也眯眼,瞪了朱承熠一眼。“只是燕安王世子行事过于荒唐轻浮,性子过于跳脱胡闹,并不像良人之选,所以民女虽想报答救命之恩,却依旧心有顾忌。”
凭什么都由他们说了算?这是她一辈子的大事。这日子也是她来过的!
她没有决定权也就罢了,但别的权益自然是能要多少她都不打算客气。
皇帝缓了缓,所以,她究竟是不愿,还是真的打算以“顾虑”二字来谈条件?
呵,这胆大包天的,还真是与朱承熠绝配。
“你继续说。”
“民女毕竟一介女流,懂事不多,能力不够。而世子将来要承王,要戎边,要抗敌,要身负重任,要独当一面。民女若成其王妃,身上担子不轻之余,还得背井离乡。
都说地头蛇厉害,民女的顾忌实在不少。皇上,若世子能当众答应我些许要求,若皇上愿意为民女撑腰,若民女可以一身轻松,民女自当愿意嫁于世子,做好贤内助,好好照顾世子,以报答这救命之恩,竭尽全力效忠皇上和朝廷。”
朱承熠虽知道她意图,却不知该笑还是悲,这听着,怎么那么不爽!就差指着自己鼻子骂了。
皇帝却是笑了。
只要不是拒婚,倒是一切好说。要说起来,朱承熠确实过于胡闹,一般姑娘心有所虑倒是可以理解。
“那你说说看,你要朕如何为你做主?”
“那请皇上先恕民女无礼之罪。”荣安叩下。
“但说无妨。”
“听说世子一掷千金,来京城才两个月,开销便已好几千两,甚至一度举债度日,最后还是皇上相帮才还清债务。为此,民女实在不安。”
“你的不安极有道理,朕认同,你继续。”
“民女家中也不是家缠万贯,不可能有多少嫁妆。我爹挣饷银不易,府中开支之余所剩无几,绝对没法撒钱度日。那民女与世子成婚,穷的叮当响便罢了,是不是还得倒贴世子?所以,民女觉得,若入王府的头一条,必须……”
朱承熠闻言已是哼声出。
他虽听得不爽,却已知虞荣安要做什么了。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要与她配个戏,争取最大权益。
于是,他已是摆出了一个难看表情来。
皇帝见他直咬牙,索性笑着招呼了他上前。人之常情,他理解。虞博鸿确实没银子。谁家摊上这样的女婿不得慌?这事,他确实该做点什么。
皇帝盘起了他的手中念珠,要不,给朱承熠弄个挣外快的职务或营生?不不,还是给虞博鸿多弄点银子才是。他这岳丈有底气,才能让女婿更服帖,更易于控制。
“虞二你继续。”皇帝心下有了计较。
荣安打算着手的却是另一方面:
“民女必须掌握王府财政权。世子的所有俸银、贴补和产业收入都得由民女来支配。府中开销和账务,库房进出,也由民女负责。世子要使银子,必须从民女手上领。世子花天酒地胡乱花钱,民女有权拒绝给他银子。”
“朕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