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锦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胎死腹中。
计划很美好,但思想上的巨人,也扛不住身体是个三岁小孩,真实行动上的矮子。
何况他拥有个非常消耗能量的身体。
锦绣过了好长一段早上训练,剩下的时间吃饭睡觉的日子。
镇上最擅长小儿疾病的大夫天天往元家宅子跑,元家每天派人接送大夫,很多人都看见了。于是不久,镇上又有了新的流言。
茶馆里说书先生刚讲完三年前,某富商年过四十,因着生了儿子大摆三天流水席的故事。
下面的听客就讨论开了。
“你听说了吗?近两月,熙和堂柳大夫天天往元家宅子跑,我估摸着元家金疙瘩怕是不好了。”
“不对,我表姐的姨妈的二舅子就在元家当差,我听他说,元家金疙瘩前段时间突然就好了,整个人活蹦乱跳的,说话可利落了,比普通的三岁小孩儿还伶俐!”
“没错,我也听亲戚的朋友的堂哥说了一嘴,好像那金疙瘩还天生神力,能一脚踢翻一个成年男丁!他们府里的丫鬟仆人全部惨遭毒手,无一人幸免!很是残暴!”
“我说这位,酸话说上几句差不多就行了,元老爷的品性如何,城关镇上的人有目共睹,并不因你几句酸话就能抹灭元老爷这些年做的善事。况且让在场诸位听听,你们二位说的到底是话本故事,还是元老爷家的金疙瘩?”
“呵,那你来解释一下,柳大夫接连两月,日日往元宅跑,从未间断,是为何?要知道熙和堂的柳大夫是整个镇子,甚至在府城都有名的小儿疾病圣手。元家满打满算可就两儿,那位九小姐前两天还陪着元老爷去高云山烧香,在下亲眼所见!”
“哎,关于这点,我倒是略知一二。”
“那你说说啊。”
“咳,我有个朋友啊,在熙和堂做伙计,我听他说呀,元家金疙瘩自从两月前开始,就患上了渴睡症,是日也睡,夜也睡,几乎就没个清醒的时候。
要我说,元家这金疙瘩就是命不好。投胎成元老爷家的独子,说是天大的福分也不为过吧!结果这位倒好,前三年听说是个傻的,最近傻不傻不知道,反正是睡不醒了!”
不知怎么传的,元家金疙瘩不知不觉就从傻子变成了睡美人儿。
元老爷又收获了一波众人表面上的同情,以及暗地里酸言酸语。
锦绣联合他爹元老爷,无形中再次牢牢占据了城关镇百姓八卦榜榜首。
对此锦绣一无所知。
经过长达三个月的努力,锦绣算是白天能勉强保持清醒了。
就算这份清醒的表现,是四肢软弱无力,整个人精神萎靡,他还是很满足。
锦绣在饭桌上眼看快要睡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儿掉进饭碗里,一粒米直接喂到鼻子里,他还是很坚强的没有被身体的疲惫打败。
锦绣强打起精神问元老爷:“爹,您看着我这样,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元老爷眼底是深深地心疼,脸上笑眯眯的,给锦绣夹了一筷子菜:“爹没有心!乖宝儿!快吃吧!吃完睡一觉就天亮了!天亮了就是新的开始!”
锦绣咬牙:“您真的不打算放弃让我继续习武这个可怕的念头吗?”
元老爷笑的更开心了:“爹不仅不打算放弃,还准备联合楚师父将计划实行到底呢!楚师父写给他师父的回信已经到了,清风大师掐指一算,说宝儿你这是天赋异禀,绝佳的练武苗子,清风大师信上非常赞同宝儿你继续呢。”
锦绣咬牙切齿的吃下最后一口菜,筷子一放,跳下椅子,恨恨的说:“我是不会屈服的!”
也不知道说的是不屈服,下午一定不睡觉。还是不屈服,一定要读书不习武的念头。
看锦绣倒腾着小短腿儿困得一摇三晃出了屋子,兰娘眼里深深地担忧展露无疑:“老爷,你不要将孩子逼得太急了!看锦绣吃饭都能睡着,我心里难受!您这做爹的心咋这么狠呢!”
元老爷脸也垮下来,放下筷子叹口气,语气幽幽:“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但我问过楚师父了,宝儿这孩子生来就与别人不同,身负神力,要是学不会自己控制,将来有一天,终将伤人伤己啊!”
兰娘也没了胃口,用帕子擦擦嘴,跟着叹气。
只有出绣没心没肺的吃了最后一口甜糕,砸吧砸吧小嘴,仰着笑脸对父母说:“爹,娘,我吃好了,去找弟弟玩儿了。”
元老爷心疼锦绣,阻止道:“弟弟早上习武累了,下午想睡觉,你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
出绣溜下椅子,迈着小短腿儿不在意的摆手往屋外走:“没关系,弟弟说他今天不想睡,弟弟说了不睡就是不睡!”
看女儿出了屋子,元老爷吃味的咂嘴:“整日弟弟说这,弟弟说那,整个一弟弟的应声虫,还有没有自己的主见了?”
兰娘懒得搭理吃味的老男人,扶着丫鬟进屋休息去了。
出了屋的锦绣也没走远,出了院子,穿过一段走廊,就是花园。
锦绣十分喜欢这个地方,花园里有个屹立在假山上的小亭子,在亭子里能俯瞰元宅大半风景。
可惜亭子太高,没人跟着,元老爷是不放心小孩子自己上去的,生怕一个不经心出了意外,让人后悔莫及。
更是在前段时日,锦绣带着出绣满宅子探险时,紧急让人将通往亭子的小路用大石头堵死了。
锦绣以前不能动弹时,经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