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寒?”男子眉头微微一皱。
顾远寒一笑,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我,途经此处,瞧着兄台不像本地人?”
男子闻言,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郁,随后叹了口气,说道:“顾兄好眼力,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乃清水镇的人,叫吉勇。”
见男子似是卸下了一些防备之心,顾远寒笑道:“清水镇?离着不远,也就二十里地的距离……吉兄弟孤身一人来此,还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
“唉……”吉勇有些难过,摇了摇头,说道:“跟你说,你也帮不了我。”
顾远寒说道:“我们都是外乡人,出门在外,本就该互相帮忙,吉兄弟不说,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了?”
“也罢,你想听,我就跟你说,不过……我怕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吉勇缓缓地说道。
顾远寒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说道:“很离奇?”
吉勇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这吉勇,是清水镇的人。
家里头,除了父母以外,还有两个妹妹。
二妹十七、八岁,三妹七、八岁。
吉老爷子是个生意人,所以吉勇打小家里头,就有些钱,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比起普通人来说,日子也算过得滋润。
一年前,吉勇帮吉老爷子运送一批货物,到三百里外的小镇上贩卖,顺便打理一下那里的生意。
这一呆,就是一年的时间。
可吉勇离开的这一年,吉家却是遇上一件大麻烦。
几个月前,三妹生日,家里头摆了几桌宴席,请了不少的亲朋好友。
吉勇在外经商,没能回来帮三妹过生日。
生日当晚,这吉家外头,突然来了一个流浪汉,衣衫褴褛,赖在吉家的门口不肯走。
吉老爷子不想扫兴,于是便将那流浪汉请进了屋,一同吃席。
酒过三巡,这流浪汉喝嗨了,整个人便耍起了酒疯,疯疯癫癫,这烛光之下,瞧见那吉夫人肤白貌美,颇有一番韵味,于是色心大起,竟趁其不备,一把上去搂住了吉夫人。
吉夫人被吓得花容失色。
在场宾客瞧见,顿时大惊。
吉老爷子十分生气,一怒之下,令人将这流浪汉好好教训了一顿,直打得这流浪汉口吐鲜血。
流浪汉被众人围殴,顿时酒也醒了,十分愤怒,临走前骂骂咧咧,还称吉家冒犯了他,必定不祥,诅咒吉老爷子一家,将不得好死。
流浪汉语言粗鄙,恶劣异常,似是有所依仗。
但是,吉老爷子等人,又岂会将一个小小的流浪汉放在眼里?
大怒之下,又要让人准备上去将流浪汉胖揍一顿。
流浪汉不敢逗留,连忙连滚带爬,离开了吉家。
自打这流浪汉离开后,没多久,吉家就真的开始出了大事情……
吉勇说到这里,眼神之中,尽是愤怒之色,又有些无奈,恨恨地说道:“我父亲忠厚,我母亲为人善良,没想到……竟……竟遇上这样的事情……”
顾远寒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惊讶,说道:“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吉勇说道:“流浪汉离开后,没多久……我父母亲,已忘了此事……没曾想,两个月前,竟收到那流浪汉的来信……”
“哦?信上写了什么?”
“那流浪汉在信上威胁我父亲,说若是想要保一家平安,就必须将母亲送出去给他……要不然,必定让我们一家不得好死……”
顾远寒眉头一皱,说道:“送哪去?”
吉勇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只是让我父亲,将母亲于当夜送去镇外十里地的小枯坟……我父亲自然是没搭理他,也没当一回事,便将书信撕毁了……没曾想……没曾想……“
说到这里,吉勇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眼泪又开始流了出来。
顾远寒没有说话,静静等待。
不多时,吉勇缓过神来,一抹眼泪,又继续说道:“没曾想……三日后,我母亲便突发高烧……我父亲请了镇上的大夫,都没能医治好,没过两日……我母亲便去世了……”
“还有这种事?”顾远寒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我父亲伤心欲绝,但也没有将此事,与那流浪汉联系到一起……可是……可是……几日前,我三妹也开始发高烧,症状与我母亲当时的一模一样……听镇里的人说,我父亲惹了不该惹的人……那流浪汉,只怕是山中的妖孽,进镇寻活人**的……”
说到这里,吉勇再也憋不住,情绪如决堤黄河,一落千丈,再次掩面“呜呜呜”地痛哭抽泣起来。
顾远寒的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你所说之事,我好像……也曾有所耳闻……”
“什么?”吉勇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顾远寒。
顾远寒说道:“我听闻,有些妖邪修炼到了瓶颈,难以突破之时,便会去寻活人女子,与之交配,借用活人阳气,以冲瓶颈,不过……这类事情,少之又少……”
吉勇颤颤地说道:“我本打算赶回家中,但我父亲不让,生怕我也跟着出事……我心中忧愁不已,又不能回去……于是……于是……只能留在这村子里头……”
清水镇上吉老爷子的亲朋好友,得知了吉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都十分忌讳,生怕招惹上麻烦。
这段时间,许多人都不敢上吉家探望。
吉老爷子遣散了家中奴仆,终日守在自己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