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被改成书房,他在开会,穿着病号服,英文流利,语调平稳,神态自若,半分不见急色,有条不紊。
羽川·芹站在门口看,突然觉得曹承祖说的那句话是对的。
时崇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天生的王者气息。
静静看了一会儿,直到原淳发现她。
“羽川医生。”
时崇抬眸,起身,他依旧话少,对羽川·芹也只是礼貌的点点头。
“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所以这会儿来看看你。”
“那小丫头呢?”
时崇合上电脑,走去病床前。
“洛洛去看她二叔了。”
人不在他也不慌了,安全感富足。
羽川·芹点头,手里拿着个手电,撑开时崇的眼皮,对着瞳孔照。
手电有三档,她每隔几秒换一档,时崇只有在最强光的时候身体僵了一下。
羽川·芹手突然挪到他脖子上,时崇一怔,往后躲。
羽川·芹微笑,手不放下,居然放在时崇脸上。
时崇表情僵住,原淳吓惨了,忙过来挡。
“羽川医生!”
这、这是要干什么?
他闻到一股时总被调戏的味道。
羽川·芹挑眉,“怕什么,我一个老婆子,还能吃了他?”
能。
原淳没眼看:您还知道自己是个老婆子,时总又不是小白脸,摸来摸去的。
为老不尊!羽川·芹收了手电,她碰时崇当然不是要图谋不轨。
她都是六十多了,除了看羽川·浔顺眼,其他男人都没兴趣。
摸他是因为时崇从前不近女色,她虽然老点,但也是女色,试探试探。
是治病,不是调戏。
但时崇显然不这么想,门外传来官洛洛的声音。
“羽川医生来了。”
他一秒惊醒,腾地站起来,走去官洛洛面前,要解释。
他是被摸的,很突然,没来得及反应!官洛洛眨眨眼,手自然的牵起他,问羽川·芹:“时崇有问题吗?
他昨晚在床上睡了六个小时,情绪很稳定,没有醒。”
她高兴,摸摸时崇的脸,夸奖:“特别乖,睡的像小猫一样。”
时崇耳朵红了,一言不发,但眼睛里有暖光。
原淳眼睛看房顶,不适地摸脖子。
羽川·芹笑了笑,“那的确是好事,睡觉对健康很重要。”
官洛洛点头,眼睛弯弯:“我最近超喜欢睡觉!”
睡觉能看时崇,他在睡,她就在旁边看他,好可爱,那么乖。
原淳被噎死了,转身逃命似的消失。
时崇睫毛微微颤着,冰山脸也会害羞,羽川·芹心情不错,决定不打扰小两口甜甜蜜蜜了,正准备走。
外面走廊传来小护士的声音,“羽川医生不好了!”
小护士跑的急匆匆,看见羽川·芹一个急刹,“您快去看看吧,羽川老师摔倒了。”
羽川·芹一怔,快步出病房。
官洛洛看一眼时崇,也赶紧跟上去。
羽川·浔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没注意,踩空了。
坐在地上起不来,他年纪大了,都不敢扶他,围了一圈人,问东问西,吓得不得了。
羽川·浔摆摆手,“没事没事。”
时浅蹲在他旁边,“爷爷,起得来吗?
我搀您。”
羽川·浔抬头朝远处望了望,说,“等一会儿,我坐着缓缓。”
官寒担心:“林峰,扶老人家起来。”
地上凉,老坐着不是个事儿。
“是。”
宋林峰刚要搀,人群外匆匆一声,“阿浔!”
然后坐在地上没事人一样的羽川浔突然哇的一声哭了。
“阿芹!呜呜呜呜,摔死我了!”
众人:“!”
羽川·芹拨开人群走过去,“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哪里了?”
语气很凶,但还是先低下身子过去给丈夫抱。
白发苍苍的老人抽着鼻子,哆哆嗦嗦的说。
“摔到脚腕了,扭到了,好痛!”
羽川·芹看他的脚腕,有点红,但好在没肿。
“还摔没摔到其他地方?”
阿浔比她大六岁,已经快七十了,摔一下,很危险。
羽川·芹皱着眉,“说实话,不许瞒我。”
羽川·浔点头,把皱皱巴巴的手伸过去,“扭到手腕了。”
他撇嘴,白胡子老头委屈成了个小姑娘。
“你给我呼呼。”
羽川·芹旁若无人的吹了吹,架着丈夫的胳膊,“先起来,地上凉,别生病了。”
“嗯嗯。”
羽川·浔点头,趴在媳妇儿肩上。
官洛洛和时崇正好过来。
羽川浔看见时崇,“呀,小伙子,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呀。”
“今天犯病了吗?”
时崇:“……”羽川·浔不等他答,竖大拇哥,“阿芹医术超高,一定已经把你治好了。”
“原来你们是夫妻。”
官寒看看两人,恍然大悟。
官洛洛也惊讶,“二叔,原来羽川老师是你的主治医生。”
“二叔?”
羽川浔眨眨眼,“呀,你是官家的小孙女呀!官凛的女儿?”
官洛洛点点头。
没想到羽川夫妇一个救了时崇,一个救了官寒。
官洛洛鞠躬,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多谢您救了我二叔。”
羽川·浔笑笑:“他状况还好啦,好救,跟玩儿似的,不费劲儿。”
还杵在旁边的一众医生护士:“……”跟玩儿似的?
不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