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紧咬着人证物证俱在,大丫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几次话到了嘴边却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最终无奈的低下头来。
皇四子府这么多人,大家都眼睁睁看着,却是事不关己,各人自扫门前雪,她......
能为白氏做到如今这份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行了,此事就这么样吧!”胤禛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望了望李氏大着的肚子,最终沉声开口道。
顿了顿后,胤禛继续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白氏无可抵赖,身为皇四子府上的侍妾,却是下毒毒害能丹宜尔哈,罪不可恕......”
“爷饶命,爷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没有谋害大格格,还请爷明察秋毫。”
白氏自心底里头发出一阵冷意,而后跪在地上,咚咚的磕头求饶,不一会儿便磕得头破血流的,大丫看在眼里头,心中有些不忍,但是最终却是无奈的别过头去了!
事到如今,她即便是不相信是白氏谋害大格格,那又如何呢?
胤禛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之后,方才冷声道:“陆嬷嬷,给白氏送一杯毒酒,三尺红绫,让她自己选择怎么以死谢罪吧......”
扔下这句话的胤禛,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大丫看了一眼白氏错愣,难以置信的神情,叹了一口气,紧跟着也出了芳菲院,回了她的嘉宁阁。
.......
白氏终究是死了,选了三尺白绫,悬梁而亡。
据闻白氏临死之前,曾见过李氏,与李氏关起房门来不知道说了什么,最终一脸绝望的赴死......
三日之后,白氏的尸体,被其父母认领回了白家,据闻白氏的父母,对白氏这个女儿很是失望,只用一口薄棺,随便找个地方便葬了!
“姑姑,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大丫坐在嘉宁阁的桃花树下,看着头上盛开的五彩缤纷的桃花,嗫嚅着喃喃自语道。
白氏毒害大格格一事,明明有很多的疑点,奈何最终胤禛却是不曾细查,便直接定了白氏的罪,赐了毒酒个白绫给白氏......
秦姑姑斟酌了一番之后,恭声道:“格格,这便是宫门王府之中的争斗,格格要慢慢习惯才好。”
“是啊,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低敛着眉眼,大丫痴痴的望着头上竞相绽放的桃花,声音细弱蚊蝇的道。
高墙之中,她们就宛若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般,没有自由,甚至是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欲一心为善,安安静静做个透明人,心似琉璃静守日月,奈何却总是卷入无休无止的斗争之中。
大丫心中暗暗思量着,而这厢秦姑姑则是面色大变,一脸担忧的急声道:“格格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格格未入宫之前,难道心底里头,已经有人了......
“无妨,只是感叹一下罢了。”大丫并未往秦姑姑所想的方向想问题,只是心中感慨,随口一说罢了,此刻更是漫不经心的笑着道。
秦姑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奈何话到了嘴边,却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两日后的傍晚时分,胤禛一身酒气的来到嘉宁阁,赤急白脸的望着大丫,厉声质问大丫心中男人是谁?
大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恭声道:“爷,您说什么?奴婢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奴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边除了爷您是正常的男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太监,心底里头会有谁呢?”
心底里头怒气蹭蹭的直往头顶上冒,大丫语气虽然恭敬,但是面上神色却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她什么时候心底里头有其他男人了?
这两三年里头,她不就是围绕着四阿哥转的吗......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你还狡辩,说心底里头没有野男人吗?”一双通红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大丫。
大丫在胤禛的眼中看到了怒火,看到了悲伤,看到了难过!
面色怔了怔,大丫张嘴欲解释,奈何到了嘴边的话,却是被胤禛接下来的动作,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一脸错愣的睁大眼......
反应过来的大丫,已经被扔在床榻之上了!
挣扎着,大丫欲起身,同时焦急的开口道:“爷,奴婢只是随口抱怨一句,为.......”
“呜.......”
大丫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被胤禛堵了回来,而接下来的大丫,整个人就像个破布娃娃似的,任由胤禛在她身上予取予求。
身体上的疼痛,胤禛的丝毫不怜香惜玉,丝毫比不上此时此刻,大丫心底里头的痛......
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流了出来,大丫就那么睁着眼,望着屋顶。
.......
自被胤禛粗暴的对待之后,大丫便病了!
不是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理疾病,她从来没有想过,仅仅以为一句话,胤禛便那般对她......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一晃便到了康熙三十四年的四月初。
“格格,您这是何苦呢?”秦姑姑抹着眼泪,望着眼前瘦了一圈的大丫,像个行尸走肉一般,不说话也不哭不闹的的大丫,哽咽者声音轻声开口道。
当日的事情,她们在格格身边伺候的,都知道,都挺心疼格格的,可是......
眼珠子转了转,大丫沉默不语。
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