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作者有话说)
李皇后看着乾元帝这般无情,又气又恨,直把牙咬得紧紧的,恨不得扑上去问一声,乾元帝即这样不待见她这个皇后与护国公府,如何不干脆将她这个皇后废了,非要这般折辱,到底不敢,
虽李皇后深怨乾元帝,也不得不写了信去告诉护国公与唐氏知道。李源见唐氏带着李琅进宫心上已觉着不妥,待得看着李皇后捎来的信,便逼问到唐氏脸上去,只问道:“我是怎么与你说的?”唐氏也没料着乾元帝竟丝毫不念与李皇后的夫妻之情,就这样下护国公府的脸面,不禁急道:“你如何怪我!起先你也是肯的!”
李源气急,恨不得一掌打到唐氏脸上去,到底数十年夫妇,还是忍着了,将桌子拍得山响,只喝道:“赵腾那里不肯应承,我是怎么与你说的?我叫你此事不要再提。你倒是与我说说,这话你做甚不听?今儿你带了阿琅进宫做什么去了!”
唐氏又急又悔,只道:“我不过是与那姓赵的说了几句话,从前的事一个字也不曾提过。”李源哪里肯信,将李皇后的信又拍了拍:“你若是没生事,圣上如何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只择在今日?”
唐氏便道:“我知道了,定是那个小贱人!”说了便将昭贤妃如何点了李琅出去说话,又说了些什么告诉了李源知道,“当时妾只以为,如今外头都传说是她狐媚惑主使得圣上禁了咱们殿下的足,她便对阿琅示好,好显得她贤良,不想竟这样狼子野心,生生要毁了我阿琅一世。”
李源听着唐氏这话,只是摇头,其中虽不好说没昭贤妃的手笔,可只怕是自家要与赵腾结亲,先招了乾元帝忌讳。等到唐氏再将人往宫中这么一领,乾元帝自以为唐氏要将两人送做堆,不肯答应也是有的,昭贤妃至多是在其中顺水推舟了回,她还要在乾元帝跟前扮好人呢。
李源到此也是十分懊恼,只觉得自家老了,这样简单的事儿都不能看明白,以前竟还以为这是一招进可攻退可守的妙棋,却忘了乾元帝多疑,更忘了沈如兰的下场。
说来婚姻一事上,所谓的赐婚,也不过是看着两家有意,当皇帝的趁人之美罢了。若是臣子们自家不肯,皇帝也做不得主,万没有随意赐婚的理。乾元帝拿着李琅的终身说事,不过是要自家知道他十分不喜欢。可自家真要不肯答应,乾元帝也拿着他们无可奈何。只如今护国公府与皇后都不得圣心,再不肯顺着乾元帝心意叫他出了这口气,还不知道乾元帝要怎么折腾,只怕日后阿嫒的日子更难过,想了半刻,终道:“罢了,答应了罢。那孩子虽没什么出息,到底还算个老实的,不会欺负了阿琅。”唐氏听着李源这话,眼中簌簌落下泪来,不敢恨乾元帝,却将玉娘恨个咬牙。
李源与唐氏虽答应了,李琅听着她皇姑父竟要将她许配与旁人时,却是不肯顺从。
说来,李琅原先对赵腾也无可无不可,只要替祖父祖母分忧罢了,可自叫唐氏带着见过赵腾一面之后,竟就上了心。说来赵腾虽不是面目俊美,也是英挺过人,当日李琅见着他时,赵腾恰是一身戎装,在未央宫中通明的烛光中,黑甲红袍,恍如战神一般。李琅说来也是将门出身,又正当少艾,见着这个模样,芳心暗动起来,不想才过了两日,竟是说皇帝姑父要亲做媒人,说的并不是赵腾,一时情急就对着唐氏哭道:“祖母不是说是他的吗?如何换成了这个人,阿琅不要。”
唐氏听着李琅这句,脸上顿时白了白,将李琅盯了眼,压低了声儿问:“若是从前那个你就心甘情愿了?”李琅自幼父母双亡是在唐氏身边长大的,与唐氏甚为亲近,并不怎么怕这位祖母,涨红了脸慢慢点了点头,眼中落下泪来。唐氏手上一抖,帕子都险些握不住,一句话也没说,抖抖索索地出去了,直回到自家房中才落下泪来,懊悔着不该将李琅带到宫中,叫她入了昭贤妃那个狐狸精的眼,又叫赵腾入了她的眼。只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了。
李琅看着自家祖父与祖母竟是要答应这门亲事,心上委屈,虽没哭闹,也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露面,连着送进去的饭食也不大肯吃,只略动几口就送了出来。唐氏素来怜惜这个孙女,看她这样,哪能不心疼,也陪着一块儿哭,只说是:“你这孩子是要剜我的心啊!那赵腾有什么好?!一年到头阴着脸,跟谁欠了他一般,你也不过就见了他一面,叫哪只鬼迷了心就这样糊涂起来。”李琅在里头只不说话,唐氏也拿她无可奈何,唯哭而已。
李源见老妻孙女这样,更是后悔不该起了心思,以至于自家弄自家。
因着这一出,护国公府这个年过得混乱,以至于昭贤妃的姐姐姐夫忽然回了老家也没引起护国公注意来,到得李源想起这事时,已过去了一个来月。倒是高鸿与陈淑妃的人都缀了上去。
又说月娘虽与齐瑱上了路,奈何她是堵了一肚子气的,又怎么肯安心太平。一路上打着承恩候府的牌子,虽也有驿站可住,可架不住月娘故意生事,上了鱼要吃鸡,烧了猪肉嫌柴,给了羊肉嫌膻,回回闹得人仰马翻。齐瑱起先还忍耐,过得几日,实在忍不住,说了月娘几句,月娘便横眉立目地与齐瑱对上,只冷笑道:“我知道你看我很不入眼,一心想着你那翠楼。倒不知道那翠楼是个什么样的天仙,叫我们齐大才子竟是背着父母妻子就将人踅摸上了,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