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娘这才委委屈屈地道:“若不是秋紫那丫头忠心,我们玉娘的脸这回子就没法看了!二姑娘要打玉娘,是这丫头挡在了玉娘身前,半边脸都叫二姑娘打烂了。婢妾过去一瞧,这吓得啊,要是伤在玉娘脸上,真是没法活了。”说了又拿着帕子挡着脸哭了几声。
谢逢春听着是玉娘没伤着,长长松了一口气,跌坐在玫瑰椅上,只觉得后心都叫汗湿了,不由嗔怪孟姨娘说话吓人。孟姨娘正含泪道:“老爷是没瞧着秋紫丫头的脸,婢妾看着魂都飞了。可怜三姑娘也吓得厉害,抱着婢妾哭了好一会。婢妾这心里疼得呀。不是婢妾逾越,凭怎么样,二姑娘也不能这样往脸上去的。”
谢逢春虽没见着秋紫的脸,可看孟姨娘哭得可怜,也自心软,不由叫起了孟姨娘小名:“胭红,我知道你们母女委屈了,二丫头是没规矩,我定会好好教训教训,女孩子家家动手动脚的成什么体统!”
话音未落,就听着马氏在门前冷笑一声道:“一个贱妾跑在老爷跟前说姑娘的不是,又是哪家的规矩!”话音未落就见帘子一掀,马氏走了进来,脸上阴沉沉的,双眼恶狠狠地朝着孟姨娘剜了眼。
孟姨娘原本坐在谢逢春身边,见着马氏进来,盈盈从椅子上起来,刚要上前同马氏见礼,叫马氏剜了一眼,不敢向前,反而瑟瑟缩缩往谢逢春身边靠了靠。谢逢春刚从孟姨娘处听着月娘如何跋扈如何狠心的话,又看见马氏这样气势汹汹闯进来,全不把自己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又将孟姨娘吓得如避猫鼠一般,顿时两处怒气并成一处,向马氏冷笑道:“怪道二丫头这样跋扈,动不动就出手伤人,原来是你这个当娘的教的好!”
马氏叫谢逢春这一句话气得仰倒,指着孟姨娘道:“你这个贱人!平日里调三斡四的,我都不与你理论,你倒是得了意,还要坏我月娘名声!真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吗?!今儿你要是不拿出些实证来可就怪不得我了!”
孟姨娘叫马氏骂得脸上通红,满眼都是泪,拉了谢逢春的袖子哭道:“老爷,再给婢妾一个胆子,婢妾也不敢污蔑二姑娘。老爷太太若是不信,只管叫了三姑娘房里的秋紫秋葵来问问便是,再有二姑娘房里的绿意也在。便是二姑娘,三姑娘也能做证。但凡查问出来婢妾有半句不实,婢妾听凭太太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