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边的狐狸依旧摆着臭脸不出声。
洛安南再次戳了戳他的肩膀,没成想那厮十分嫌弃的错开了,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跟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不过好在是答应了,气氛才算是缓和了一些。
院子里面有了动静,芙凝又恢复了戒备,洛安南指了指后窗说道:“你从那边走吧。”
芙凝点了点头,迅速的消失在二人的视线当中。
果不其然,芙凝前脚刚走,门外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浑厚的中年声:“洛小姐醒了吗?”
听声音是昨日的管家。
洛安南懒懒的应道:“醒了。”
“刚才听到院子里面有争吵的声音,可是有事情?”
下意识的瞪了狐狸一眼才应道:“没有事情啊,你大概是听错了吧。”
门外的影子略显迟疑,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洛安南怕他揪着不放,于是弄出了些声响说道;:“我起来了,您不用担心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门外的管家自然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听到脚步声远了,洛安南才重新躺回到床上,用脚胡乱的踢了几下被子,嘴里面嘟囔着扰人清梦这些牢骚话,当然这些话是要说给管家听的。
狐狸侧眸,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要起来了吗?”
“我这不是骗管家走吗,你傻不傻啊?”狐狸跟她混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点随机应变的能力都没有呢?
狐狸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若不是他及时赶过来,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早被芙凝掳走了,她梦断惊醒竟也不觉有危险,危险意识极弱,还如此没心没肺的。
看了一眼地上的粉末,他隐了眸子,偏偏自己听得动静立马就过来了……
哼。
随即就转身离开,声响大得洛安南颇有微词:“你这动静怕是想把那管家再引过来吧?”
“我相信你能对付。”房子里只剩他的回音,洛安南闷闷地躺下,盯着床顶的绣花发呆,金丝银线,格外精致,她记得,九月最喜欢刺绣的东西了。
找不到自己,她估计要急疯了吧。
……
管家命人准备了两早餐,结果只有狐狸一个人端坐在椅子上喝茶。
手边的杯子冒着热气,狐狸眉目如画,抬眸打量着屋内的装潢,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贵族风范,像是微服私访的贵公子。
管家见洛安南还没有出来,站在门槛处张望着,隐约是在担心着什么,脚刚挪动就被狐狸给打断了:“她还在休息,不必打扰。”
声音清冽的如同那盏茶。
管家点点头退了下去。
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洛安南才懒懒的打着哈欠出来了,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如画中谪仙的狐狸淡然的立于长廊前,不知道在看着些什么。
看着背影消瘦,棱角分明的,可是衣服下面的身材那么有料。
她故作不在乎的冷哼,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臭狐狸脾气那么差。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啊?”她问。
狐狸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不骄不躁的吐出了两个字:“不急。”
洛安南的白眼都快掀翻天灵盖了,又是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应该拿个镜子来给狐狸看看他有多臭屁。
事实上,洛安南不仅这样想了,还的的确确这么做了。
她拿着铜镜摆到了狐狸的面前。
狐狸淡淡的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鬓如刀裁,剑眉星目,没有什么不妥。
“作甚?”
“让你瞅瞅自己欠扁的样子。”
他冷睨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是说,我会跟你一样将情绪写在了脸色?”
言外之意似乎是在嘲讽她的无脑……
“你!”她气结,说不出话,又听他说:“有这时间不如想想那鹿妖会在何处。”
这样搞来,仿佛她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偷闲人……
吃瘪的洛安南咬着自己的嘴唇,小脸都气鼓鼓的跟河豚一样,她纵横古今这么久,嘴贱毒舌从未输过人,竟然被一只狐狸怼的没话说!
见她小脸扭曲,神情不断变化,他不禁失笑,眉眼染上愉悦,洛安南闷闷转过身,不理他。
“公子,多谢您二位帮忙去除邪祟,我命人准备了宴席,不知可否赏脸留下来?”镇长顶着两个大大发青的眼袋,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脸色微白,两颊较前日有些消瘦。
只见狐狸斯外犀利:“难为镇长大人如此受惊,还为我们置办酒席。”
镇长的眸子里面一丝精光转瞬即逝,咳了咳道:“不妨事不妨事,您二位为本镇尽心尽力,鄙人的劳苦不算什么。”
狐狸看着他故作蹒跚的背影,有意思。
想着还是要告诉洛安南一声,于是在经过某人面前的时候,冷不丁说了一句:“中午在这里用饭。”
洛安南打了一个寒颤。
狐狸居然答应留下来吃饭?洛安南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题。
按照他的性格应该巴不得赶紧离开的啊,奇怪,说不上来为什么,洛安南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对周边有了些戒心。
可偏偏他就这一句,没再提任何。
晌午。
在花园的中心,镇长设了宴席,管家来回的忙碌着,洛安南和狐狸在下人的带领下坐到了主位的左侧入席,静静的等待着开席。
菜陆陆续续的被端了上来,就是镇长姗姗来迟,看着镇长憔悴的面容,洛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