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凌还想为自己说句好话便见床上的狐狸艰难地发出一声呻吟,有苏醒的迹象:“嗯……”
她一阵紧张,死死盯着男人苍白的脸色,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绿眸闪着一丝光亮,眼里是焦急的她。
“寻寻……”
还有什么事能比一睁开眼就看到她还令人开心呢?
而她呢?这一声寻寻让这些天忍受的憋屈和心酸一并爆发,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男人看了心焦,想坐起身,却被满脸泪痕的洛安南摁了回去:“别乱动。”
虞丘凌叹了口气,心想着她这眼泪流了这么多,还煮点补品补下水分了,于是默默退了出去。
他虚弱一笑:“别哭了,哭了就不好了。”
“就哭,就哭……”她冷哼一声,“妖核是不是在长灼那?”
他轻应一声,总算是成功伸出手帮她擦拭了脸上的泪水,“放心,我明天就好了,你娘亲呢?”
这傻瓜,都这样了还一心想着她的事。她用力抹去眼泪,回道:“虞丘凌一直保管着她的尸首,我刚刚去看了,也知道了我的亲生父亲是谁,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找他,解开封印后我就跟你走,再也不回去了。”
他脸色微白,目光轻柔,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即便是病着也风度翩翩,他说:“好,听你的。”
为了她,他抛弃了族人,暂时舍了骨肉至亲的兄弟,而她却没真正为他做过什么,想着,心里愈发心酸,眼泪又要掉了下来。
“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眼泪对以前没心没肺的她来说可是奢侈品,怎么现在变强了,变厉害反倒越来越爱哭了?他轻柔一声,“你是不是还没休息?”
她没说话,男人猜的准准的,就在洛安南以为自己要被训了的时候,听见他一声低沉:“一起吗?”
于是,洛安南很愉快的上去一起挤了,被子有点小,她全推给了他,还威胁道:“不许给我推回来,不然我就下床了。”
他轻哼一声:“傻瓜。”手一挥,被子立马变大了,只是稍微薄了一些,她这才意识到他用了法术。
……
“小姐,真的就这样撤掉通缉令了?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妖女!”
宋闻秋正在气头上,随从这么一说,火更大了:“你以为我想吗!那该死的贱人竟然和雪狐长老有关联,我现在腹背受敌,什么都做不了!”
随从侍女倒是胆大的很,继续说:“小姐,你不觉得洛老有些奇怪吗?”
“这用得着你说嘛!我当然知道他奇怪,这么袒护洛安南,还莫名其妙失踪了那么些时日,一回来,虞丘凌就施压了!他还乐得自在。”父亲死在洛安南手里,她恨,做梦都恨不得手刃了她,偏偏四处受阻,竟然连通缉令都下不了!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自小丰衣足食,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天生条件好,自己也没有辜负任何一个特权,怎么就突然沦落到这等地步!要的爱情没有,要的事业受挫,现在连亲情都奢望不起了……
而徐宦笙,这个自己从小追随到大的身影眼里似乎一直都没有自己,她的难过她的痛楚,他全都看不到。她懂他的野心,也懂他多数时候都是在利用自己,可她也不曾埋怨过被他利用,甚至还求着他利用,卑微到尘土里了,他还是一点爱都不能给她……
那些从来没给过自己的情愫就那样轻易的给了那个刚出现没多久的洛安南!她不是看不出来徐宦笙对洛安南的情意的,即便那中间参杂着变态的占有欲,但那也是自己所没有的……
所以她恨,恨洛安南一下子夺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两个男人!
等着吧,她失去的都会一件一件抢回来的!
两人一睡就是一天,虞丘凌确认两人都没事便任着两人睡,醒来后侍从们又有条龙服务到底,舒舒服服的,反正洛安南是这么想的,啥都不用动,真好。
可狐狸就不一样了,本身就不喜别人近身的他一记冷眼过去吓得侍从不敢靠近,洛安南享受完了就帮他穿衣服,这点他倒是毫无异议。
“一会……”他显然不是很想呆在这里太久,毕竟心里还有长灼,回来了便迫不及待想回去找他,确认他是否安好,可他也清楚洛安南还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必须掂量好。
“我要去找洛擎修。”到底也想出了这么久,她不用听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还是想把封印解开,我不想过这种人不人妖不妖的生活。”
她连自己的形态都控制不了,一会人一会狐狸的,确实很难受,至于解开封印后的事……她做过最坏的打算,如果控制不了那力量,干脆抛去,做一只最简单的小狐狸也好,反正她还可以修炼。
他眸子紧随着她,似有几分忧郁:“你知道他在哪里?”
“他来了雪狐岭又急匆匆走了,只能是回万唐门了,或许,他也有事情要办。”
这时,虞丘凌走了进来,姿态翩翩,有一脸严肃:“没错,他是有事情要办。”
就在昨天,通缉你的命令被撤掉了,我想,是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狐狸一听,面露喜色:“那你也不必一定要回万唐门,他一定还会来一趟雪狐岭的。”
私心让他不愿意让洛安南去那种十分危险的地方。
虞丘凌叹了口气:“我怕他进了就出不来了。”
洛安南没说话,心下一紧,神情有一些呆滞。她对洛擎修的感情很奇妙。她恨罔顾娘亲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