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路边的清洁工已开始辛苦劳动。行人在凌晨时分都拖着疲惫的脚步,其中有稚气未脱却生,有广告公司刚下班的每月工资都“白领”的所谓白领人群,还有通宵达旦狂欢后准备回家的寂寞空虚的年轻人。
花盛和太上小君手里拿着咖啡纸杯,在一处市中心的绿地找了条长木凳坐下。
“街上,都是些被命运驱使而奔波的人。”花盛看着人群,举起咖啡杯伸了个懒腰。
从人间到圣平宁,如今又回到人间,他突然看透很多事。那些一辈子辛苦的人,究竟为了什么如此拼命。以前他总觉得人生得有去实现价值的目标,而如今再看这些匆匆行人,就好像看到了朝生暮死的蜉蝣一般。
“这回你的咖啡没有加任何多余的东西,满意了吧?”花盛靠着椅背,抬头看着城市的天空。
但太上小君没有回答。花盛扭过头去。
原来太上小君靠着长凳已经睡去。他那杯咖啡不小心碰倒,纯黑色的美式咖啡从盖子上的小口突突地往外冒。花盛将纸杯扶起,顺手将凳子上的咖啡擦干。
花盛随手拿着纸杯喝了一口,他并没有告诉太上小君,自己的口味也和他一样。
在千万亿只蜉蝣里,即使你是被大家记住的蜉蝣又能怎样?你离去后,记住你的那些蜉蝣也将匆匆离去,数代之后谁还能记住你。伟大的你看似改变了世界,但没有你的世界如何不能更好?另一个世界谁又曾看过。
所谓上进,那些推动你不断往上的成就感,是否也像财色般,只是凡夫俗子的浅薄yù_wàng?
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也许,活着本身就是活着的意义吧!凡人被yù_wàng推动去做事,其实做什么不重要。生命本身没有其它意义,因为生命就是生命的意义,问题也就是答案。
如果还能活,那就请努力地活下去。
突然,花盛发现什么似地抬起头望着身旁的一栋大楼。他见四处无人,便隐去身形飞到一扇玻璃窗前。
窗的另一边是张白色的病床,花盛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栋医院大楼。
病床的侧面趴着位中年女性,而床上躺着一个插满管子的小女孩。这小女孩看上去仅有七八岁的模样。
看到小女孩的那张脸,花盛几乎叫出了声。
未雨!
不不!花盛立刻否定自己,这小女孩只是和未雨长得极为相似,但还是个小孩子。不仅是小孩子,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并不是未雨那种泛着银光的发色。
花盛的眼中露出惊诧和犹豫。
他惊诧的,是这张脸不但和未雨长得极为相似,而且他似乎曾经见过。
花盛脑海中仅有的画面就是这孩子,穿一身黑裙,浑身湿透,站在那闪电与暴雨之下。
他依稀记得这情景,像是在梦中。不对,绝不是梦中,花盛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些片段。对了,那是他落海之前的画面!也就是去到圣平宁之前的情景!
没错,他确实见过这小女孩!不知为什么,这个和未雨长得极为相似的小女孩,他来到圣平宁之前见过她!
小女孩气若游丝,似乎每次呼吸都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每次呼出的都可能是最后一口气。这孩子阳气极为衰弱,已来到了死亡边缘。
他站到奄奄一息的小女孩的病床旁,仍不能明白。
花盛唯一可以百分百确定的是,小女孩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她绝对不会是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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