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几位僧人正手捧经书从回廊上经过。
伴随着山中的鸟鸣,耳旁隐约传来僧人们的诵经声。
这声音充满奇特的韵律与节奏感,与花盛此前在人间寺院听到的诵经声有所不同。除了木鱼和铁器之声,竟还有琴弦般清脆的混合之声。
美妙的韵律节奏犹如天乐一般,令人忘却时间。
那僧人们鸣颂的似乎正是《般若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花盛双手合十朝向声音传来处拜了三拜,口中轻声说:“多谢大千禅寺的收留!弟子还有要事,不得不告辞了!”
刚要走,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施主,且慢!”
花盛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转过头去。原来正是刚才那知客老僧,便也双手合十道:
“师父,原来你还在……”
知客老僧答道:“贫僧已让布虚准备膳食给小施主。小施主不在房里休息,这要往何处去?”
花盛想偷跑的念头被抓个现行,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弯腰鞠躬一拜,说道:“师父,弟子实在是有要事。所以只能先行告辞,改日必定当面回来再谢禅寺搭救之恩。”
知客僧说道:“施主,并非是老僧不让你走,当前寺门紧闭,你实在是难以离开。”
花盛心中不免觉得疙瘩,说道:“师父,你们寺院也太过热情了。客人要走都不愿开门?”
知客僧说道:“小施主,这寺院设有佛法结界。结界不开时谁都走不了。”
“我懂,佛法结界我也见了不止一次了。总有破解之法。”
“小施主可能误会了,这佛法结界并非经文结界,这是观自在菩萨……”
“高僧,你就别忽悠我了。我去办完急事,再回来向各位致谢!”花盛懒得在和这老僧浪费时间,出于后辈礼貌又双掌合十拜了一拜,立刻挥手就要走。
眼看寺院大门就在不远处,花盛一声驾云咒:“急急如律令!”
不到半秒的功夫就到寺院山门前。
这两扇山门呈深红色,足足有花盛身高的三倍之高。
“感谢招待!”
花盛挥手向远处的知客僧挥了挥手,伸手对着大门用力一推。但那门却纹丝不动。
花盛抬头一瞧,原来是门上的横梁没有取走,那根木梁约有两个手掌的宽度。但这些重量对如今的他而言轻若鸿毛。
“起!”
花盛仅用一根食指便抬起横梁,将横梁举起一回身放在背后地上。
只听知客僧虽相距甚远,但声若洪钟,犹如千里传音术一般喝道:“施主且住手!莫要不听老衲的劝!”
听到这句话时,花盛一只手已经撑在山门之上,他用力一推。山门仍然纹丝不动。
“想必真是设了些法术。”花盛一掐手诀,再用力往山门上一推,“急急如律令!开!”
只见山门从他手掌出发出一道光晕往四处散开,花盛被一股绵力弹开,往后倒退两步。
“这锁还真是挺难开嘛!难道我好久不用仙术,技艺有所退步?”
花盛偏不信邪,又走上前。但转念突然一想,不对,难道不是推,而是拉?自己不会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吧?
他又抓住上面的把手拉了拉。山门仍巍然不动。
“果然不可能。”花盛自嘲了一句,转念又想,“不会是左右那种移门吧?”
他又抓住左边门缝往左边移,果然还是不行。随后把住右边的门缝往右边移,使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打不开。
花盛身上的伤病并未完全恢复,这么一折腾,又是一身的虚汗。但还不死心。
“不会是上下升降的移门吧?”花盛说着又往脚下的门槛缝里望过去,想用手指把门缝抠出来,“如果不是升降门,那就是卷帘门?要不就是在天目试炼的宝盒夺局石盒中遇到的能正面倒下的躺式开门?”
“大胆!”
背后传来一声众人断喝:“什么升降门、卷帘门!佛门净地岂是你这种小儿嬉戏之地!”
花盛被这声音震得身子一麻,本能地回头一瞧,只见知客老僧和自己之间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站了十余位武僧。个个皮肤发着黝黑泛金色的光,不仅身材伟岸,更满是健硕肌肉。
花盛惊道:“你们这是健美……不,是十八罗汉?”
一数,不多不少,还真就是十八位!
“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一位武僧喝道。
花盛反唇相讥道:“这是想要武力绑架不成?”
“小儿!你在寺院中,就要守得寺规!”
“我不正要离开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