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州城,州牧府。
“下官新海郡郡守梁昭煌,拜见州牧大人!”
梁昭煌站在下方,向着坐在上方主位的谢州牧恭敬行礼。
瀛州州牧谢本青,端坐主位上,看着下方梁昭煌,沉声问道:
“梁郡守,你这次来所谓何事?”
“禀州牧,前几日,下官在新海郡成功举行一场交易会,今日前来特为上缴商税。”
说着,他取出三份金册,双手呈上,道:“这是前番交易会,双方交易明细,并收缴商税明细。”
“请州牧大人过目。”
上首谢州牧,垂目看向梁昭煌,点了点头。
一旁,有谢家子弟上前,接过梁昭煌呈上的金册,送到上首案上。
谢州牧翻了翻金册,并没有细看,便放下。
转眼看向下方梁昭煌,沉声道:“梁郡守,我此前说过,免瀛州各郡、县三十年税务。”
下方,梁昭煌拱手一礼,道:“此是州牧大人善政,下官代新海郡及郡下各县,拜谢州牧大人。”
梁昭煌说着再次一礼,随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州牧大人体恤我等,下官却也非是不知好歹之辈,瀛州初立不过十年,百废待兴,正是各处都需要资源的时候。”
“下官在新海郡侥幸有些成就,自愿上缴部分税务,以助瀛州发展。”
“呵呵……好啊!”上首,谢州牧终于露出笑声,微微点头,道:“瀛州初立,百废待兴。梁郡守此心,本州牧已知。”
“若是瀛州之中,能多几个梁郡守这样的好官,瀛州何愁不治!何愁不能繁荣、昌盛起来!”
谢州牧将梁昭煌赞扬一方,随后一转话锋,微微摇头,道:“不过,本州牧当初下令,免各郡县三十年税收,却也不能让本州牧做食言之人。”
“这次的商税,就免了吧。”
“多谢州牧大人!”梁昭煌没有再坚持,躬身谢道。
上首,谢州牧微微点头,看向梁昭煌,忽然说道:“梁郡守,据我所知,你与文蕴也是相交多年的道友?”
“正是!”梁昭煌点点头,道:“当初在庐东县,文蕴公子担任县令之位,对我及梁家多有照顾。”
“此恩此情,在下与梁家一直谨记在心。”
“好!好!不错……”谢州牧微微点头,道:“这次来,也不用急着回去,我让文蕴那小子,招待、招待你。”
“不敢!”梁昭煌连道不敢,扬声道:“文蕴公子是我和梁家的恩人,该是下官宴请、招到文蕴公子才是。”
“哈哈……”上首,谢州牧大笑,指了指梁昭煌,便道:“罢了,你们小辈自行相交,我这老一辈就不多讳言了,免得你们反而嫌烦。”
“不敢!不敢!”梁昭煌连道。
不久后,梁昭煌告辞离开州牧府。
大堂上,谢州牧摊开梁昭煌呈上的三份金册,又从旁边书册中取出两本金册打开。
可以看得出,这新取出的两本金册,其中正式两分采买清单,与梁昭煌呈上的三份金册中,那两分清单金册,一模一样,几乎分毫不差!
“呵……”谢州牧看了看两边金册,沉笑一声,道:“都是聪明人啊!”
“不过,聪明人好!本州牧就喜欢聪明人!”
说着,他摇了摇头,将几本金册都收起,随手放在案上一边书册中。
这时,一直伺候在旁的谢家子弟,躬身问道:“三叔公,那宋家那边怎么说?”
“呵……怎么说?”谢州牧微微摇头,道:“这梁郡守,这么快就将清单和税收目录送来了,还能怎么说?”
“更何况,州下各郡县免税三十年,这也是我当初下的命令,难道还让我自食其言不成!”
“不敢!”一旁谢家子弟连忙躬身道。
谢州牧转眼看向他,微微摇头,道:“小十九啊,我谢家如今身为瀛州世家,下面的郡望门阀有的是想要结交、巴结我们的。”
“你们与他们结交,收受他们的孝敬,这些都没问题。”
“不!不敢……”那谢家子弟闻言,面色顿时煞白,跪倒在地道。
“哼!”谢州牧见此,面色微沉,冷哼一声道:“起来!”
“小十九,你身为我谢家子弟,收些下面的孝敬,又怎么了?”
“这都不是问题!”
跪倒在地的谢十九闻言,此时方才站起来,看向谢州牧,面上满是疑惑之色。
谢州牧见此微微摇头,道:“小十九啊,你真应该多和你文蕴叔学学。”
“身为我谢家子弟,结交下面郡望、收受孝敬,这些都不是问题。”
“但是你要分得清主次,知道谁是主谁是次,下面巴结我们的,喜欢的、有用的就收来做鹰犬,不喜欢的就踢开。”
“而鹰犬是要为我所用,而不是让鹰犬将我们当刀使!”
“小十九,明白了吗?”
谢州牧看着对方问道。
那谢十九闻言,面上似有所思,微微点头。
“那,宋家该怎么做,知道了吗?”
谢州牧又问道。
谢十九有些迟疑道:“收来做鹰犬?”
“嗯!孺子可教!”谢州牧轻捋胡须,点了点头,道:“瀛州初立,多有不稳。”
“这不稳不止在外,更在于内,在州下各郡。”
“前番,我出巡各郡,虽然将这些不稳之势都暂时压下。”
“但是,压下并不是解决。”
“在各郡之中,收些鹰犬,正可为我谢家监察各郡。”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