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清晨降临。
天蒙蒙亮,空气里弥漫着水雾与血腥气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莫名的,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独特感觉。
起码,临如闻起来觉得很舒服。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与个人意志无关。
至于对面那些四散奔逃的残兵败将……可能这种味道会化作一段惊恐的记忆,永远留在心底吧?
噗嗤!
最后一道刀刃刺入ròu_tǐ的声音响起,柳生气喘吁的从踩住的一名岩忍胸膛里拔出刀,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就见……
森林已经被荡平,周边地貌演变成坑坑洼洼的平原,血浸透地面,残肢端臂与尸体骨骸堆积成山,一眼望不到头。
一夜奋战,直至天明。
这场大战的结果,以岩砂联军落败,工之国获胜而告终,尽管五千个人没打过四个人这种事说出去很难听,但无论如何……
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两名指挥官莫名其妙的阵亡,忍者们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下硬捍多位影级,战斗过程无需赘言,基本就是在用人命填。
而填到最后,结果也显而易见。
再坚强的战士,也承受不了拼死搏杀却毫无战果的打击,己方不停阵亡,敌方却无一人身死,军心涣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丢下了两千多具尸体,剩下的三千多人一哄而散,没有上级坐镇,岩忍砂忍能坚持到这种战损比才崩溃,实属不易。
“战争,结束了吗?”
柳生收刀入鞘,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急促的喘息着,撕开尸体上的衣襟包扎伤口,一边把视线投向临如。
临如默默感受着脑海里的罪恶值,不咸不淡的应道:“或许结束,也或许没结束,总之歇一阵子应该问题不大。”
“你觉得敌人还会派兵打过来?”
“砂隐先不说,单说岩隐,如果我是两天秤大野木,儿子死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临如耸耸肩。
柳生沉吟片刻,思考道: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进攻。”
“你想怎么主动进攻?”临如瞥了柳生一眼,不咸不淡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大野木杀死在岩隐村内吗?”
柳生双眼一亮:“这主意不错。”
“……”
鬼鲛步慢吞吞的走过来:“血枭,我以为自己叛逃雾隐村以后就能远离战争,现在看来理想和现实之间果然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此时的鬼鲛,衣襟凌乱,鲜血淋漓,形象非常狼狈,他虽拥有巨量查克拉,但实力较之剧情开始时却仍有很大差距。
比起速度飞快的柳生和须佐护体的泉,鬼鲛相对不擅长应对群攻,若无临如支援,他绝对会是最先死的那个。
关于这点,鬼鲛心里很清楚。
临如与鬼鲛对视一眼,似笑非笑道:
“我可以认为你在发牢骚吗?”
鬼鲛貌似随意的应道:
“我只想知道,像这种场面以后还有吗?”
临如未回答,柳生笑问道:“你怕了?”
“随便你怎么认为吧……”
鬼鲛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为了一个我不怎么熟悉的国家而拼死拼活的奋战,似乎背离了我叛逃的初衷。”
临如读懂了鬼鲛想表达的意思,说道:“这场战争的前因后果你也清楚,我能做的保证唯有:不会主动以国家名义掀起战争……”
“更不会——把你当成炮灰消耗掉。”
说完,临如话锋一转,又道:“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不是栈恋权势之人,否则不会默默无闻的隐藏在木叶那么多年。”
“工之国的存在,关系到我一些设想,一些对未来的布局,是成是败我虽无法断言,但我觉得,这或许与你的追求也有一定关联。”
鬼鲛虽不明所以,但见临如说的认真,还是点了点头,心里则打定主意,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游览一遍这个小国。
工之国……似乎不单单是血枭的大本营,对方好像对这个国家有所寄托,而这引起了鬼鲛的些许好奇。
泉步履蹒跚的来到临如身边,身形显得摇摇欲坠,她扯住对方袖子,断断续续道:“临如……我想……休息一会儿……”
临如看着身边虚弱的少女,两条血痕从脸蛋上滑落,目光呆滞,神情恍惚,黑色瞳孔显得没有焦距,像是瞎了一样。
万花筒使用过度了吗?
临如手臂一横,将泉公主抱在胸前,扭头对柳生和鬼鲛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俩自己走地道吧。”
嘭!
纵身一跃,于天空划过一道弧线。
“他为什么会觉得我跳不过去?”
柳生以刀撑地站起身,望着两边断崖百米长的距离,及下方弥漫翻涌的淡黄色毒雾,左思右想之下问鬼鲛道:
“你会土遁吗?”
“你应该知道,我只会水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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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居内,临如轻轻将泉放在床榻上,为其盖好被子后,便抬起头,对旁边静候的亲信侍女吩咐道:“照顾好她,花夜。”
“是,雷藏大人。”一身素白和服的美貌女子肃然应是,鞠躬的礼节一丝不苟,显露出良好的素质与修养。
临如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泉,摇摇头,转身离开房间,他很清楚泉后续会遭遇什么,视力下降这种问题,对他来说算不上难办。
不过,还是等泉醒来后再说吧。
至于现在……
推开门,微风拂面,天空蔚蓝,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