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天没有说话,望着眼前这个已经牢牢掌控着那样一个庞大地下王朝最核心实权,并且不是猛龙不过江,进入华东大地已经展‘露’出太滔天野心的男人,太阳‘穴’跳动得更加剧烈了!“而且同样的,放眼整个天下,昔日又谁人不知,作为偌大的华东‘花’家唯一顺位继承人,名至实归的太子爷,又是怎样的一世荣华与桀骜不驯?”叶峥嵘又只是淡然一笑,“论手段,‘花’公子是‘花’家这一代人中,唯一一个能够将捭阖的博弈之术,与圆滑的无为之道演绎到极致的天才!论智谋,‘花’公子是‘花’家这一代人中,最富有心机与城府,能够将重剑无锋的守拙领悟到炉火纯青的,最优秀的继承人!而要论才能,至少早在少年时代,‘花’公子就凭借着滔天手腕与惊世骇俗的智谋,向整个家族‘交’出了一份又一份满意的答卷!”再一次慢条斯理掐灭手中烟头,才又语气平缓继续呢喃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曾几何时,曾经就有人直言不讳地说过,‘花’家太子‘花’南天,绝对算得上是放眼整个z国,这一辈人中屈指可数的,能够真正带领着整个‘花’家,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的天才!只不过最终,说这句话的人,却又被人狠狠地扇了两记响亮的耳光而已!”
“一切的一切,至少在天下人看来,‘花’公子执掌整个‘花’家,雄踞华东惊‘艳’桀骜地登顶华东地下世界权力最巅峰,早已是板上钉钉名正言顺的事情!可是最终呢?‘花’公子还不是只落得一个,被逐出家族,从此凄苦悲凉,生不如死如同行尸走‘肉’,甚至连一条丧家犬都比不上的凄凉下场?”
顷刻间,‘花’南天脸‘色’又是迅速一沉。
双目更加赤红了,一只手又悄无声息向腰间‘摸’去,呼吸急促已经是最浓烈的羞愤与杀意!
左眼皮跳动得厉害,声音更是在这一刻沙哑到极致,“怎么?难道叶公子大半夜的,专程光临我这样一个小小的饭馆,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如果叶公子是来看我‘花’南天的笑话的,那叶公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请便吧!”
“当然不是!”然而对于‘花’南天的羞恼与‘阴’沉,叶峥嵘依然没有丝毫愠怒之‘色’,依然笑得人畜无害风淡云轻。
长长一声叹息,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我说这些,倒还真没有多少想要嘲讽奚落的意思|多的,也不过带着几分惋惜而已!可或许别人不知道,我叶峥嵘却一清二楚,十多年过去了,‘花’公子心里有怨气,有不甘心,有悲苦,也有仇怨!”
“可是最终又能如何?不一样只能守着这样一个破败杂‘乱’的小饭馆,如同丧家犬一样苟延残喘?”
“那又怎么样?这好像也不过我‘花’南天自己的事,好像跟叶公子没什么关系吧?”‘花’南天声音嘶哑,大口喘着气一声嘶吼。
“本来也没什么关系!”叶峥嵘又只是笑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可是突然之间,脸上那几分轻松惬意的笑容,却一点一点消散而去,目光锐利已经变得有些咄咄‘逼’人,死死锁定在这个邋遢狼狈活得不如一条狗的男人,语气都突然沉重了太多,“但是我叶峥嵘却知道,却恰恰就是在‘花’公子这位,都已经十年如一日地,过着这种生不如死浑浑噩噩的凄苦日子的‘花’家废太子身上,却有着我叶峥嵘目前最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花’南天一愣,声音沙哑满是戒备地反问。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这个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脸‘色’瞬间就变了!
只看见叶峥嵘眼神已经严肃冷漠到极致,依然咄咄‘逼’人地直视着他的双眼!半晌,喉咙中却一字一顿挤出几个字来,“华东‘花’家!”
于是顷刻间,‘花’南天身体就是猛地一颤!
猛烈地一阵椅,就连面前吧台上一瓶廉价的啤酒,都直接被抖落在地上。“哗啦”一声脆响,摔得粉碎,啤酒泡沫洒得到处都是。
眼神之中,更是顷刻间涌起一片深入骨髓的羞愤与戒备。
双目通红死死望着这个男人,大口喘着气如同瞬间已经到达发飙暴走的边缘,大手一挥,手中赫然已经多了一抹锋利的匕首,在饭馆昏黄的白炽灯下,寒气‘逼’人!
似乎这一刻,哪怕是明知,压根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也同样再也忍不住漫天杀意,就要不顾一切疯扑过来,与之同归于尽!
顷刻间,饭馆中的气氛急转直下,场面变得更加剑拔弩张了!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几乎都快要凝固,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最浓烈的杀意与‘阴’霾,似乎这一刻就要将这个男人,彻底吞噬其中,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翻身!
叶峥嵘也同样在这一刻,脸‘色’冷凝肃杀到极致。
压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对方手中那一抹,或许已经消沉了足足十年的利刃,‘阴’冷无比地锁定在他的脸上。
嘴角已经是一片深入骨髓的冷笑,有些嗜血的冷漠。
时间流逝着,周围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再没有丝毫声音,唯独能听见的,也不过‘花’南天急促的呼吸,还有阵阵冰冷刺骨的海风,从破败的大‘门’往里面灌,传来的阵阵沙哑的呜咽。
空气中弥漫着的漫天杀意,让头顶布满蜘蛛网的昏暗白炽灯,都不停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