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峥嵘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叶公子……”这时,那名身材瘦弱的青年男人,很快便径直走到他的跟前,脸‘色’依然平静如同一湾死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曹红羊!”
叶峥嵘点了点头,没有多少意外。
“今天专程前来拜会叶公子,也并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想要跟叶公子‘交’个朋友而已!”曹红羊语气依然不急不缓,“顺道请叶公子一起喝一杯清茶,还希望叶公子能够赏脸!冒昧打扰,希望叶公子能够见谅!”
“哦?”叶峥嵘微微一愣,似乎顷刻间已经猜测到一点什么,嘴角的玩味更加浓烈。略微犹豫一下,却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很快地,三人便径直坐上了那辆多少显得有些扎眼的路虎!
司机自然是那名穿着陈旧中山装手工千层底布鞋的男人,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终究显得有些沉闷。
路虎很快在市二环路一家名叫“汉唐”的茶楼‘门’口停下!并算不上那种追求极致奢华的高档茶楼,规模也并不算太大,不过仅仅三层楼而已,甚至在这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四周钢筋水泥的笼罩下,多少显得有些毫不起眼。
可是运用江南古典园林艺术的装修设计,却终究又让这里显得独具一格!木制的建筑结构,朱红‘色’的大‘门’上方一块张旭狂草的牌匾,外立面墙壁上弥漫攀爬着各种绿藤植物,终究让这里充满着一种古‘色’古香的文化底蕴!
就如同一处世外桃源,远离城市的喧嚣,足以让人忘记这个时代的尔虞我诈,足以忘记一切的世俗尘杂,也同样忘记人心的丑恶!
曹红羊从始至终倒是显得说不出的谦卑谨慎,至少应该有的理解丝毫没有落下。主动替他拉开车‘门’,弯下腰说了一句“叶公子,里面请”,随即便领着他向茶楼里面走去。
因为是上午的时间,所以茶楼中并没有多少客人,唯独有的两三伙客人,也不过是随意地坐在一楼大厅的茶座前,一边喝着茶一边小声聊着天。
所以接待前台的两名穿着淡雅素‘色’旗袍的接待秀,多少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只是低着头窃窃‘私’语地聊着家长里短。
而且叶峥嵘一眼也看得出来,曹红羊说到底压根就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当他刚一只脚踏进茶楼大‘门’,两名接待秀就赶紧迎了上来,态度说不出的恭敬与礼貌,“曹公子,刚才老板已经吩咐过了,说曹公子会过来喝茶,所以早让我们做了一些准备!”
曹红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于是很快在两名接待秀的带领下,几人径直踏着同样纯木质的楼体上了二楼!
二楼的格局倒是与一楼不一样,除开临近窗口摆放着几套茶座意外,其他都被分割成一个个的小包厢。
不过即便如此,曹红羊倒也并没有选择进入包厢,而只是随意找了一个靠近窗口角度还算不错的位置。至少叶峥嵘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才不过二十二三岁的青年男人,至少无论是城府与心机,抑或是做事的手腕与运筹帷幄的智慧,都早已超过了沈少白那位没多大本事,却总爱玩‘弄’点心眼伎俩的二世祖公子哥太多!
至少这样一个出身于西南大名鼎鼎曹家的继承人,也同样早脱离了需要用一种物质上的东西,来摆谱来彰显身份的层面!
两人很快面对面在茶座中坐下,那名穿着陈旧中山装与手工布鞋的男子,依然做足着一个下人一条忠实的走狗应该有的姿态。只是毕恭毕敬站在曹红羊身后,微微低垂着头弓着腰,脸‘色’平静看不见丝毫涟漪。
叶峥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顺势丢给对面的曹红羊,然后替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享受着尼古丁冲击肺部的刺‘激’。脸‘色’也同样平静,‘波’澜不惊平和到近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曹红羊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却终于还是双手接过他递过去的那只算不上名贵,甚至显得出奇的寒酸的劣质香烟。
明显看得出来,这位西南曹家继承人并不会‘抽’烟,甚至就连点烟的动作都说不出的生疏。可是刚刚吸了一口,突然之间就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一时间似乎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咳出来,一只手死死抓着茶几的角落,弯着腰咳得眼泪都快要滚出来。
过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声,却也只得赶紧将烟头在烟灰缸掐灭,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无比尴尬的笑容,“让叶公子见笑了……”
“其实少年时代正叛逆的时候,也偷偷学着‘抽’过烟,可是每次偷尝jìn_guǒ的时候,反倒把自己呛得狼狈不堪!所以后来也就放弃了,我算是看出来了,恐怕我这辈子都把‘抽’烟学不会了!”
叶峥嵘讪讪地笑笑,“其实有的时候,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浮躁的时候沉淀,也可以让人麻木,同样也可以让人能够思考一些东西!”
曹红羊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什么。
一时间,茶座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沉默起来。无论如何,这样的场面,终究注定只会充满着太多暗‘潮’涌动博弈的东西。
服务人员很快便将煮茶所用的器具送了上来!茶壶是一只出自清乾隆年间官窑的上等紫砂壶,圆润浑厚饱经岁月的沧桑与文化的沉淀,茶叶算不上什么台名贵有价无市的珍稀玩意,不过是一盒最常见最廉价的苦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