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喉咙被匕首捅穿的人面色如常的说话时,这个事情就会显得很可怕,活像见了鬼。
可是如果捅人的也是鬼,那就更混乱了。
黛丝的表情僵在脸上,惊的话说实在的她一个不是活人的玩意儿也着实没什么好惊,可不惊的话又并不是那么毫无波澜。
“你……你是从哪来的?”手还被禁锢着,力量方面的巨大差距让黛丝放弃了动弹,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哦?听你这问法,惊讶的不是我的能力,而是我的来历。”虞幸若有所思,“这么说来,那个木乃尹,还有那个厨师,都是在你的允许下留在旅馆的。”
黛丝:“……”
她就问了一个问题,面前的男人却自顾自推测出了一堆。
这让黛丝不太想说话了。
不过嘴上说着要杀她的人并没有动手。
片刻之后,黛丝浑身被绑着丢在了地上,绑她的绳子一片漆黑,还往外冒着黑色的雾气,上头浓郁的诅咒气息几乎快要绷不住了,大片大片晕染开来。
其中一条绳子把黛丝被绑住的双手与床脚连在了一起,保证黛丝移动不了。
始作俑者拍拍手,把诅咒之力拧成绳子具现出来好像并没有耗费他什么力气,固定好黛丝,他就走到房门边,手已经碰上了门把手。
“你这个时候出去,会死得很惨!”黛丝阴沉沉地笑着,话里带着恶毒的意味,“哈哈哈……你以为那些话是我哄你的?不管你从哪来的,在黑夜里,没人能活下去。”
“住户们都是听你这么说的,所以从不在夜里出门,是么?”本以为得不到回应的黛丝听见“约里”反问了一句。
“我说的都是真话。”黛丝眼睛里透着疯狂,“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怕就怕你没命后悔。”
“是真话。”虞幸背对着黛丝点点头,拖长了音,“夜里危险,我隔着门板都感觉到了。可是……他们也只知道有危险,却不知道危险来自于谁吧。”
黛丝表情凝固一瞬。
虞幸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掌往下一压,门扉发出轻微响动,另一只手上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多出一盏手提油灯,光亮在亮堂堂的房间里不够明显,但要去漆黑一片的外面,油灯就很重要了。
反应过来自己的油灯也被薅了的黛丝脸色又变了变,恨声道:“你怎么连我的东西都要抢?”
“啧,谁知道呢,号称不能夜里出门的旅店老板桌上却放着一盏手提油灯,灯油还被用了大半,握把盘得油光发亮……你说,这油灯平时是被谁用的,什么时候用的?”虞幸终于回过头,露出一个堪称恶劣的笑容,“总不能是旅店老板大半夜提着油灯自己在房间里乱晃吧。”
黛丝无言以对。
虞幸也不再多说,推开了门,便朝着浓郁的黑暗里走去。
“卡哒。”
他还很贴心的帮黛丝把门关上了。
阴冷的感觉瞬间包裹上来,只有散发着光亮的油灯仍留有半点温暖。
虞幸左右看了看,不出所料地发现自己并不是站在二楼走廊上,而是出现在了一个更大的空间,具体模样看不真切,因为这黑暗也蕴含着特殊的力量,浓得化不开。
夜视能力极强的虞幸也几乎成了睁眼瞎,反倒是手里的油灯,也不知是什么远离,能破开这黑暗。
一看就是有用的。
虞幸也不是真要依赖油灯视物,黑暗看不透只是一般情况下,只要他把诅咒之力汇聚到眼前,仍然能恢复视觉,只是他觉得这油灯还有别的作用,不想浪费罢了。
在原地停顿一两秒,虞幸就这么提着油灯,成为了黑暗中最靓的仔,毫无顾忌地随意找了个方向往前走去。
一边走,一边借着有限的灯光范围观察四周。
有些乐趣,还是身临其境的好,免得像是开了挂打游戏,一时的爽快后乐趣全无。
半晌后,他察觉到自己像是身处医院,因为他现在行走的地方摆放着两张手术推车,地上还有几个翻倒了的置物架。
看到这些后,一股药水的味道穿透了黑暗进入虞幸鼻腔,澹澹的,像是有些某种阻碍。
虞幸一时之间表情有点怪异。
因为这些手术用具,他有些分不清这空间所处的时间范畴类似中世纪的时候,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吗?
他也没在那个年代活过,历史也没好好学,对那个时代欧洲背景的地方仅存的关于医学的印象,就是黑医生了。
放血疗法、五行平衡……不戴任何消毒设施直接给患者上刀子,种种草管人命的“治疗”方法,使得大批本来没大事的患者失去生命。
就这,医生收费还贵得很,大多数平民只能去理发店治病……没错,那个时候的理发师也兼任医生,只是没有医院的正规医生的行医执照。
虞幸胡乱想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印象对不对,因为其实他不能把这段历史和正经的年代对上号,说不定黛丝的旅馆所处的年代医学已经发展起来了呢……
这个问题在虞幸摸黑进入下一个房间时得到了答桉。
房间里设备非常先进起码是有民国时期那种规格了,这显然和黛丝的旅馆所在年份不符。
只是不知道这处空间怎么会是旅馆入夜后的表现。
而且,其实也容不得虞幸多想,因为安静了好一会儿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里传来了。
虞幸安耐住没动。
又是两分钟过去,黑暗里响起了脚步声,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