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选拔极为严格,恐怕推开石门的推演者,已经连正式考试的机会都没有了。
“哗啦啦……”
腥风扑面的同时,虞幸的耳膜骤然明朗,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轻快而空灵。
他遮了遮令人作呕的腥风,眯着眼望去。
门内的世界好像就是一片血池,他进来后,就站在四四方方的池子边缘。
虞幸回头看,门已经消失了。
这是一块浮空的平台,平台以石头为基底,在中间挖出了流淌着血液的池子。视野之内,不算太大的裹,但灼热并没有侵蚀这块平台,只有把手伸到平台范围外,才能在足以将人烧成灰烬的热量中害怕起来。
他听到的水声,一半来自流动的血池,一半来自被削弱了无数倍的岩浆瀑布。
虞幸走到平台边缘,忍者热气努力向下看去,地下也是一片岩浆池,偶尔有平台上的小石子落下去,在岩浆中打了个滚,就泛着红被烧没了。
这确实是死路。
虞幸将注意力从岩浆上收回,转而投入到血池上,也不知道血池的源头在哪,这池血水流动的很快。
他沿着四方的池子走,注意着池边,果不其然,在他进入这个血池世界的位置的另一端,有一块竖着的木牌子。
牌子上的字歪歪扭扭,上面写着……
【跳下去】
跳下去?
往哪儿跳?
虞幸看看血池,又想想平台底下的岩浆。
“……这不是把人当傻子看么。”他嘀咕一句,随手扔了牌子,木牌在地上磕了两下,落到平台边缘,随着气浪摇摆着,看起来岌岌可危。
虞幸打了个哈欠,走到血池边,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随后,他转过身,背对血池,放任身体往后倒下,在砸到血池里的瞬间,浓郁的血先是包裹了他的耳朵,随后占据了他的视线,淹没了他的鼻腔。
瞬间,虞幸整个人就消失在血池里。
而那块木牌终于被气浪刮出,在空中翻了好几个面,最终没入滚烫的岩浆中,连一个泡都没冒出。
这一轮,考验的是推演者的理智。
如此明显,流动的活血池,代表着回转余地和追溯源头求得生机的可能,而岩浆……不管哪个等级的推演者,掉进岩浆里还指望有活路吗?
开什么玩笑,那恐怕是疯到了自我认知错乱的地步,已经不适合再进行推演这种需要智商的活动了。
虞幸的意识就在这片血池里,归于平静,准备迎接下一幕。
……
……
“叮铃铃……”
急促的上课铃响起,虞幸睡得迷迷糊糊,还没有睁开眼睛,只听到旁边好像有不少跑动的声音,就像走廊里的学生正赶在老师进教室门之前进班级一样。
之所以在什么都还没看见的情况下想象出这么一副场景,还是因为这个铃声太经典了,他替初中高中时期的祝嫣开家长会的时候听到过。
活动刚刚开始,没有人知道这会是一场怎样的经历,虞幸从趴伏中直起身体,眯着眼望向四周。
果不其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这里真的是一间教室,他就坐在靠近走廊的窗边位置,天色漆黑,看起来是晚上,走廊上亮着灯,把没开灯的教室内部照了个勉勉强强。
虞幸揉揉肩膀和手臂,刚才他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睡着了,竟然像睡了很久似的,神经和肌肉都有些酸痛。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换成了一件夏季的高中校服,白色短袖的左领下方有一个缝上去的圆形校徽,上面写着【学池中学】四个汉字。
学池……血池么?虞幸想到。
他拉回联想,继续观察自己。
裤子是黑色齐膝短裤,镶着白边,面料摸上去有点滑,看起来是运动型的,他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总得来说。这是一个对虞幸而言太过陌生的打扮,即使他认为自己一直在二十三岁的年纪没有变过,也从没试过穿十六七岁小孩儿的校服。
他随意一转头,玻璃上映出了他的影子,那张脸比他本人看起来还要年轻一些,倒真符合了高中生的角色。
整间教室就他一个人,黑乎乎的空间里空荡荡的,全是独个的木制桌椅,黑板上写了些什么有点看不清,在黑板上方,挂着一个圆形时钟。
自己竟然看不清黑板上的字,这让夜视能力还不错的虞幸察觉到了什么,他先是感受了一下,发现祭品还真都用不了,别说祭品了,就连人格面具模板都打不开。
好消息是那种蠢蠢欲动的诅咒之力仍然处于半压制状态,他的身体素质和这副高中生的身体进行过平衡后,各方面能力都下降不少,趋近于一个锻炼得当的未成年男生。
看来这次系统铁了心要完成一次最纯粹的推演力考核,为此排除了所有可能影响结果的因素。
虞幸暂时没有到危险,他站起身,从宽度十分有限的小走道中走向前门,伸手按下电灯开关,好在看来这所学校的电力供应没有问题,电灯应声而开,整个教室都明亮了起来。
时钟指向夜里11点二十八分,而黑板上的字也映入虞幸的眼帘。
【本场考试科目:语文。考试时间十一点半至次日凌晨四点。凌晨四点零五分至四点二十分为阅卷时间,阅卷完毕后将公布考生成绩排名,前一百名可参与秘密活动。】
【考试方式:试卷上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