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掌握着部分情报,他知道时间线都是黑棺搞的鬼,又是从重阴山外就开始本人操作,所以不会让奥斯特公司的人有躺进棺材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奥斯特的人就不会触发多时间线这个大杀器。”虞幸摊手,“恐怕奥斯特公司只有爱丽一个人会因为后来单独赶路而拥有躺棺材的可能性。”
此时,他也明白了当时在和刀疤帐篷处的原因,不是爱丽会分身术,而是——这根本就是另一条时间线的爱丽。
虞幸发现林这个人不太能接受跳过太多过程的对话,一看就知道还是社会的毒打少了:“所以他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在奥斯特公司的其他外来者,因为和郑瞻一样受时间线制约不深,于是在完成了各自的任务后就可以直接离开,留下的角色若是没有好好经营一条生路,那就当死了算,这也影响不到他们自己。”
“哦。”林这回听懂了。
“快进去吧,废话那么多。”喻封沉似乎已经对虞幸的磨蹭感到了警惕,他直接代劳,把黑棺的棺材板掀了起来,露出了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的景象,“你不会又想搞什么事情吧?”
暗戳戳准备等妖道忍不住出现的虞幸被道破了心思,便当做刚才什么也没想似的:“哪能啊,都答应你了,我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
“守信用?你这话的可信度还不如宁枫。”喻封沉轻笑一声,手一抬,便把打量着棺内的林给推了个踉跄,也不知他怎么做的,便将脚步不稳的林掀了下去。
林:“……等等!”
卧槽,不是你们在聊天吗?为什么会殃及我?
他带着怨念沉入了黑暗,果不其然,黑棺内的空间稀奇古怪,他的进入一点波澜都没能掀起,倒显得棺内黑暗尤为广阔。
“宁枫?”虞幸没关心自己的临时队友,他听到了一个耳熟名字,“你认识宁枫?”
“他是我的固定队友,一个精神病医师,兼职精神病。”喻封沉脸上没有半点意外神色,显然是知道虞幸和宁枫有交集才会特意提到他,“不是体验师人少,所以巧合多,而是你的队伍和我的队伍的缘分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说完后,不等虞幸思索其中意思,还有那句“你的队伍和我的队伍”中隐含的暗示,在火光中摇晃的暗影里便伸出一双影子里的手,趁着虞幸不注意,学着喻封沉的样子便把虞幸推了下去。
“什么东西?”卡洛斯惊了一下,回头一看,就发现那只“鬼手”是从喻封沉脚下的影子里延伸出去的,明显受沉操控。
他沉默两秒,道:“我不用你推,您老自便,我走了。”
灰蓝色头发的魔术师纵身一跃,夹克衫仿佛地下唯一一抹艳丽的色彩,缤纷而跳脱,一如他本人。
三人身影都消失在棺中,只剩下安静很多的亦清飘在原地。
亦清歪了歪头,仔细看着喻封沉,扇子打开摇啊摇的:“他们去收时间线,我不方便跟去,不如便让我在此做个看客,观摩观摩?”
喻封沉把棺盖盖上,垂眸道:“我说不行你会走么。”
“不会。”亦清笑起来,“你也有趣得紧,你身上的味道和这里的鬼沉树几乎相同,只有一点点区别……小友是在各个世界收集鬼沉树木芯?用来……增强自身么?”
“不愧是【破镜】小队最神秘的鬼物成员,竟然只需要一点线索就能猜到我的目的。”喻封沉不否认,反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态度放松,“既然如此,你要围观我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了,你请便吧。”
“破镜小队?这是阿幸未来小队的名字?”亦清眼睛一亮,小声念叨,“妙啊,趁现在他还没想好,到时候我就第一个提出来,这样队名就是我起的了。”
喻封沉:“……”
对上这么个活了千年的摄青鬼,喻封沉确实无话可说。
无辜人员都已经离开,他也是时候做些自己应该做的事了。
他放开了对自己的压制,浓郁的黑暗争分夺秒地涌上来,从棺椁的缝隙中、眼睛看不见的角落里汇聚,在喻封沉人偶一样的身体边起舞。
亦清飘远了点,他的青雾在几乎暴走的黑雾包围下显得岌岌可危,但是就这么一小片稀松轻薄的青雾,却在滚滚黑暗中牢牢占据了一席之地,任由黑雾反滚,自巍然不动。
他眼中兴趣盎然。
亦清不捣乱,喻封沉便不管他,看向侧后方的来路,冷然出声:“躲了这么久,在等什么?逃跑的机会?”
那里,女人的裙摆正露出一点,似乎在偷窥,又没有偷窥得彻底。
妖道早就跟了上来,无能为力地看着她想要的皮囊毁了她建设多年的棺阵,却不敢出来阻止。
现在,暴动的黑雾将她的藏身之地一并暴露出来,妖道只能愤然上前,她还穿着王座上穿的华贵长袍,但是这次,她整张脸都被溃烂包裹,连眼睛鼻子等五官都不甚明显,像极了丑陋的怪物。
“我说了放你走,你究竟还想要什么!?”一出来,妖道就扯着她依然清亮的嗓子,对喻封沉嘶吼。
喻封沉根本懒得计较她话中的“放”这样不自量力的字眼,直接而又强势:“我要木芯。”
“你和那些人一样,都只想抢我的东西!”妖道似乎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群意识到木头重要性的贪婪人类。
她控诉着,疯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