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夫人既惊且怒,叹息着,“他们怎么能这样?玉儿才多大?”一个女人,无法生育,那她面临的,基本就是一条绝路。
原本她还打算,等此事一了,她就给黛玉找个好人家,也算是对得起林海夫妇了,现在却连这个指望都没有了。
这个打击,不止是对她,只怕对太上皇的打击尤为严重,林海可是忠心耿耿的跟着他,哪怕是妻离子散,也未改初衷,算得是肝脑涂地了,可是却到现在都还背着个贪污的罪名无法洗脱。
这林丫头算是他遗留下来的唯一血脉,却没有想到,却被太上皇抬举的贾家害得无法生育,这林氏一门,算是从此断绝了。
就不知道,那些仍然跟着太上皇的老臣们,知道了这事,心中作何感想。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来都是太上皇处置不当,任由林家女儿在贾家不管不问造成的后果,你就自己不理,随便派个人来偶尔问候一句半句,她就不信,那贾家的人还敢如此对黛玉蹬鼻子上脸的。
不过一想到太上皇身边的甄贵太妃,似乎会有这种情况也不出奇。
太上皇现在也不能自欺欺人了,他现在有些怕,他由着贾家把林家女害得如此之惨,就贾敏那小辣椒,已经找了甄贵太妃了,会不会接着来找自己?
毕竟,就是由于他的放纵,这林家丫头才会在贾家被人害的如此之惨。
林家也因此绝后,这个,实在是太过了点儿了。
那些现在仍然还在为自己卖命的臣子,若是知道此事,他们会不会心生反意?
为了让自己心安,也为了让自己好过,太上皇冷冷的道:“查,给朕好好的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丧心病狂,对着这么个小孩子下毒手。”
就是傻子都知道,黛玉不可能知道那糖的效果,不然,她不会将自己害的如此之惨。
有了太上皇的话,忠顺王自然是要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既然如此,来人,去将那薛氏女带来。”
这边的密卫过来缴令,“王爷,荣国夫人的三个侍女带到。”
这次忠顺王不会客气了,如果是贾母,忠顺王恐怕还不得不对她保持礼节,可是她的丫头,还没有那个面子。
惊堂木一拍,直截了当的问道:“昨晚,尔等为何要借故叫走紫鹃等三人?”
珍珠等人身子一抖,她们只是买吴华家的一个人情,可没有想过要将自己送进大牢,几乎想都不想就指认了吴华家的,“是二太太身边的吴华家的,是她要我们将紫鹃她们调开的。”
忠顺王又问,“那尔等可知那吴华家的将林姑娘身边的侍女调开,意欲何为?”
珍珠等人发着抖,哭喊道:“大人,奴婢等不知道啊,奴婢等不过是买那吴华家的一个人情,她也不可能告诉我们她要做什么啊?”
她们知道吴华家的会对黛玉不利,可是那与她们有什么相干?
反正那林姑娘不过就是个外姓人,谁会去管她的死活?要是早知道帮了吴华家的会将自己害的如此之惨,别说是那吴华家的一两句奉承话,就是吴华家的搬座金山来,她们也不会去帮她这个忙啊。
忠顺王拍案道:“真是刁钻,尔等难道不知道那吴华家的心怀不轨?来人,拖下去,一人十杖,我看她们招是不招。”
珍珠三人一听要打,顿时都慌了,她们平时陪侍在贾母身边,就是下面的主子爷主子奶奶都得对她们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
更何况,吴华家的是二太太身边的人,她们老太太身边的人,她们凭什么为了二太太身边的人去挨板子?
要知道,这板子可是打在她们身上,不是吴华家的身上,疼的,是她们啊!
凭什么?
这本就该是吴华家的挨的!
她们凭什么要为她隐瞒而自己吃苦?!
玻璃第一个就叫了起来,“大人,我招,我招!我知道,吴华家的不怀好意,可是平日里,平日里老太太虽然嘴上说疼林姑娘,可是,可是其它的,也没见着。……,所以,我们私下里都觉得老太太也不见得就真心疼林姑娘。所以,……,便是买吴华家的一个人情也无所谓。终究,日后荣国府是宝二爷的,我们哪里敢得罪了二太太。”
这下不要说忠顺王了,就是颜老夫人也是诧异,“这荣国府不是应该由大老爷承爵么?怎么又变成这次子的嫡次子了?”
她出身书香世家,最讲究的就是长幼有序,正统,现在一听珍珠等人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没有点儿礼信了?
太上皇也是大皱眉头,“这荣国夫人是怎么掌的家,怎么教导的儿孙?”
黛玉低着头不说话,人家说可以,她说了就是非议长辈,又是一个罪名。
雪雁撇嘴,“什么大老爷啊,在荣国府,有谁知道大老爷啊,大家都只知道二老爷二太太,都不喊他们二老爷二太太,大家都是直接喊老爷太太,就跟那荣国府是他们的一样。”
颜老夫人等其实都知道贾家的混乱,但是面上却都是一脸的震惊,“怎么能这样?这,这简直就是要谋夺世爵啊!”
新帝一掌拍在椅子上,“父皇,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难怪那般不知礼。”
这是皇帝的家事,没有谁有胆子掺和,众人顿时都不吭声了。
太上皇揉着眉心,“罢了,罢了,你的事,朕也不管了,你自己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他居然把这样人家的女儿推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