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了?”
太上皇表示他难以置信,“她多大了?我记得不过就是十多岁吧,小孩子家家,这个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弱到哪儿去?”
“启禀太上皇,”方才奉命接黛玉过来的密卫跪下,“这个女孩子委实身体不怎么好,奴婢抱着她的时候,身上的骨头就是隔着那么厚的衣服都硌手。”
说着,她把黛玉的手拉过来,虽然那手纤长白皙,可问题是,就如这密卫所说的,真的是太瘦了。
看起来,真的是半点儿肉都没有,也就那肤色衬托着,不然的话,那就是只爪子。
嘻嘻,对不起了荣国夫人,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滴。同为孤女的密卫对于那些夺产的所谓亲人是没有好感的,要不是有这样的亲人,她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么?
出于对舆论的畏惧,她肯定是无法向她那些所谓的‘亲人’出手讨要公道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办事的时候,对那些与她相同境遇的人帮上一把。
于是她就不着痕迹的给荣国府上了一次眼药。
可怜贾母,她今儿倒霉,遇上这些人,闹的便是偏着她的太上皇都对她们起了反感。
太上皇扶额,贾家,这是在做什么?
人家自带家产,又不是打秋风的,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待人家?
跪在一旁的雪雁哇的哭了出来,“大人,他们也不是不给我家姑娘吃饭,可是做出来的东西,都不合我家姑娘的口味,我家姑娘脾胃差,吃不得油荤太重的东西。想要合口,就得另外给厨房的钱。”
刘太医捋着胡子,“这倒是,这位姑娘的脾胃不好,得吃清淡点儿,方为保养之道。”
雪雁哭道:“给钱也就罢了,多做几次,他们便在背后说我家姑娘娇气,说我家姑娘性子骄纵,半点儿不给外祖家面子,嫌弃外祖家的伙食不好,于是姑娘就只能忍着。”
刘太医,“嗐。”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能怎么说。
太上皇脸色阴沉,他都没有想到,林海的女儿,在贾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原本他还觉得,自己抬举贾元春,算是一举两得,既照顾了老臣,且林氏女被贾家庇护,他这样做也算是对得起林海了,哪怕是林海在江南被冤枉,得不到死后哀荣,他也觉得问心无愧。
可是现在看来,这事,悬啊。
一想起病在床上的甄贵太妃,他就觉得脊背上凉悠悠的。
颜掌院夫人听的泪流满面,“我就说,我就说,小玉儿怎么可能是故意的,你们偏偏都不信。”
雪雁对着她磕了个头,“老夫人,我家姑娘真的不是有意的,您想想啊,她连门都不能出,她上哪儿去买那么刁钻的玩意儿回来害人啊。”
忠顺王抓住时机,“那你们难道不能出去帮她买。”
雪雁大哭,“青天大老爷啊,我们是南边过来的,平时都不能出门,上哪儿去找地儿买这东西?”
忠顺王出师不利,刚一开口就被人撅了回来,老大的不高兴,啪的重重一拍惊堂木,“你们难道不会去找贾家的下人买?”
雪雁叫起撞天屈,“青天大老爷哟,我一个外来户,人家不欺负我们就不错了,怎么还敢去支使她们?不要说我了,便是王嬷嬷,还有春纤姐姐,哪个不是都呆在自己屋子里,无事不出门的,便是我家姑娘,平时也都约束着我们,要我们少与她们打交道。”
忠顺王大怒,惊堂木拍的山响,“我就不信,你们难道没有要她们帮忙买东西的时候?”
太上皇看不下去了,“忠顺,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太医则是凑到黛玉面前仔细观察,“咦。”
忠顺王:“怎么?刘太医你发现了什么?”
刘太医指着黛玉问雪雁等人,“你家姑娘服了药了?”
紫鹃磕头回道:“禀大人,药我们倒是熬好了,可是姑娘一直昏迷着,喂不下去药。”
刘太医皱眉看着黛玉,又凑近仔细嗅了嗅,“这药味儿不对。”
他转身面向太上皇,“陛下,这不是我开的药,不对,这是在我开的药里加了其它的药,这味道不对。”
太上皇愕然,“你的意思是?”
他都快要被气疯了,贾家这是要干什么?
当面打他的脸吗?
刘太医对忠顺王拱手道:“大人,能否允下官所请?”
忠顺王正瞪着眼睛看好戏,呀,看样子,他来当这主审不错,精彩迭出啊,这贾家,呵呵,有趣,有趣,希望回去告诉小韩的时候,他不要被气死,“所求何事?”
“请大人给下官一碗清水,一块白纱布,和一个空碗。”
“就这点儿?”
“呃,大人,就这些。”
“好,来人,就如刘太医所请,拿一碗清水,一块白纱布,一个空碗过来。”
刘太医所求太过简单,不一会儿,内侍就用盘子拖着他要的东西过来了。
刘太医一一查看后,这才把清水匀了一点儿到空碗中,然后把那白纱布略略用水润了,就在黛玉嘴角一拭。
紫鹃等人被吓了一跳,“大人?!”
你个老头子要干嘛,怎么这般轻薄我家姑娘。
黛玉却是知道,刘太医已然察觉了吴华家的给自己灌过药了,这般作为,是在取证。
刘太医将纱布浸入先前的空碗中,众人都屏息看着他施为,刘太医最后取出银针插入那碗中,一旁内侍探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毒,有毒!”
忙一个箭步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