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靠在车厢上,似乎是在假寐。自从上了车,说了句“乏了”,就再没有一句多的话出来了。
紫鹃红着眼睛,眼泪就没有停过。
今天,她和黛玉似乎是换了个个儿。
是她对不起姑娘,竟然不知道薛大姑娘心怀鬼胎,对姑娘下了毒手。
那薛家,真是可恶,你们想要跟贾家结亲也就罢了,怎么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哦,出手的不止有薛家姑娘,还有二太太,姑娘的毒,也是跟她身边的吴华家的有关。
一想到这里,她的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姑娘,你的命好苦。原本还想宝二爷温柔体贴,是个良人。
现在看来,这宝二爷可不可靠还是两说,可是光凭二太太这样的手段,姑娘便是与宝二爷成了,只怕也难逃二太太的毒手。
老太太在……,罢了,老太太不提也罢。
姑娘,竟然是真的身如浮萍,没个着落之处。
姑娘,你好可怜,好命苦。
雪雁与春纤面面相觑,说实话,贾家把她们恶心透了,可是,紫鹃虽然是贾家的人,却又不能和贾家相提并论,毕竟,她伺候黛玉这么些年来,的确也是尽心尽力。
当然,那点儿小心思,呵呵,贾家的丫头们,谁心里没个小心思呢。
只是让她们却劝紫鹃,却一时之间也抹不下那个面子。
车厢里,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识海中,三个人相对而坐。
清徽一脸不爽的抱怨,“你们这里的皇帝黏糊糊的,一点儿也不爽利。”
绛珠白眼,“这才叫做圣人心腹,呵呵,那里面,全是黑的。”
黛玉恹恹的垮着脸,“烦死了,他们都这样,就跟清徽说的一样,什么都要谋划一番,什么都要算来算去,我烦透了。”
绛珠叹道:“还好,估么那忠顺王应该是新帝的人,不然也不会暗中偏着我们。”
清徽叹道:“总算是可以离开贾家了,我简直都要被憋疯了。”
绛珠:“你高兴的太早了,女帝,估么那法事就是个过渡,等法事一做完,该干嘛还得干嘛。”
黛玉大惊:“不行,如今已然闹到这个地步,万不能回去了。”
她今天在堂上,基本已经与贾家撕破了脸,回去?
回去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
绛珠缓缓的道:“事在人为,虽然说成事在天,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跟上一世无甚区别。”
黛玉叹道:“还能做什么?既不能杀了他们,回去还不是粉饰太平,只是我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他们多半也是容不得我了。”
清徽冷笑道:“怕什么,那老皇帝不是说了让你去清虚观么?我就不信,几十天的功夫给你,你都还练不出来?”
黛玉闻言便是一喜,“清徽你的意思是,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就可以出师了么?”
“出师?!”清徽脸一垮,“我美不死你,只不过到那时候,以你的实力,怎么也该算得这俗世一二流的高手了罢。”
“人都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哪里可能一步就到位了呢。”绛珠亦道。
“啊啊,那样太好了,对了,如果我把紫鹃她们也训练起来呢?”黛玉受够了没有帮手的苦楚,所以现在是真的打算要把紫鹃她们培养出来了。
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她只是个小女子,多要几个人帮忙不为过吧。
“那是自然,就你这小身板,想当独行侠也不大可能啊。”绛珠抢白了一句。
“回去的时候,稳住心神,就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不要说。”
“这个还用你提醒,我还想不想过安生日子了?”黛玉白眼,不管是忠顺王还是颜老夫人,都是叮嘱了又叮嘱,要她当心,小心祸从口出。
人家不是小孩子啦,我知道老太太对我没安什么好心,怎么还可能如以前一样信赖她?
……
看到黛玉无恙归来,贾母是又惊又喜,忙迎上了拉了黛玉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还好,还好,没事,没事儿就好。”
黛玉忙对贾母施了一礼,“老太太,因为现在还没有找出真凶,太上皇与忠顺王爷担心我住在府里不安全,本想将我移到宁仁寿殿或者玉真观的,我想着我一臣女,到底是不适宜到这两个地方去,后来想起老太太为我在清虚观租了院子,就求了太上皇与当今,他们都允了我的提议,所以,”她有些为难的看了贾母一眼。
贾母听到黛玉说没有找到真凶的时候,眼神就是一凝,待到听到后面,手就是一紧,诧异的道:“玉儿你说你要去清虚观?”
黛玉轻声道:“老太太请放心,太后娘娘赐下密卫,忠顺王爷另外也遣了锦衣卫在外院保护,安全应该无恙。”
贾母眼皮一跳,黛玉这是在暗示她,是太上皇要她去清虚观,不要再留在贾家了。
太上皇如此做,是已然不相信贾家了吗?
回心再一想黛玉在贾家,暗地里被王夫人磋磨,还有那些药。
再则,密卫是太后的人,她日后想要操纵黛玉,只怕就更不容易了,太后那边的人可都睁大眼睛看着呢。
“玉儿,是我对不住你。”贾母这个时候心情真真是复杂到了极点,懊恼,失落,气愤,委屈,各种感觉纠缠到一起,忍不住潸然泪下。当年舍下脸面向林海要了黛玉到长安,本想着这外孙女与自己的宝贝心肝能和和美美的凑一对,谁知道,这情况一变再变,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