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许褚的铠甲早不知丢到何处,白色的背心也彻底染成了血色,跟刚从水里涝出来似的,不断往外渗血,脸上就更别说了,凶神恶煞的就像从深渊里爬出来似的,看着都吓人。
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冲到近前长刀横扫而过,直取高览头颅。
胯下战马冲的太快,高览根本没时间硬接,情急之下夹住马腹,身体后仰躺在马背上,刀锋贴着他的脸颊划过,战马冲出,与许褚拉开距离
直到这时,高览才反应过来,坐正身体拉住马缰,看向许褚一脸凝重的说道:“许仲康,你特么还真是个疯子。”
“哈哈……”许褚大笑道:“怕了?那就投降吧,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我留你性命。”
“怕你大爷,看刀。”高览仿佛受到了羞辱,率先冲上,举刀向许褚砍去。
许褚也不示弱,两人很快战在一起,他俩武功相差不多,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胜负。
双方士兵见两人战的激烈,生怕被误伤,避瘟神似的从两人身旁跑开,确定安全后才叫嚣着朝敌军杀了过去。
黄忠,张辽等人皆陷入苦战,司马懿也不轻松,匈奴兵的战力比乌桓军强出不少,再加上数量众多,愣是挡的他寸步难行。
手下的倭奴兵也是出奇的凶悍,伤亡过半还没有崩溃,司马懿庆幸的同时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倭奴都如此悍勇,他堂堂大汉天骄有什么理由退缩?
司马懿一手握剑一手拿扩音器,不断组织手下变阵应敌,各种阵型被他玩的出神入化,防守时密不透风,进攻时所向披靡,带的倭奴大军,愣是打出了不输黑袍军的战绩。
指挥的同时司马懿抽空扫了一眼战场,见张辽向单于大纛冲去,略一沉吟立刻下令,将阵型改为矢锋阵同样向大纛冲了过去。
曹军现在处于下风,想要获胜必须冒险,比起黑袍军嫡系,他更希望战死的是倭奴,相信曹昂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拼了……
就算不能成功也要为张辽减轻压力创造条件,大局方面,他司马懿还是拎得清的。
倭奴的进攻力度突然加大,匈奴兵一时没吃住劲,队形出现了刹那的慌乱。
敏锐的司马懿果断抓住这个机会又派一队兵马过去,想要趁机在对方阵中撕开一条口子。
西南二十里外,一支大军快速朝战场赶来。
远远望去,这支军队更像是一锅大杂烩,队伍中既有匈奴的旗号,也有鲜卑的旗号,还有其他没见过的旗号,乱七八糟一大堆,几十种旗号愣是没找见两个一样的。
领军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大汉,他身边还跟着两人,一人是脸上五官谁也不服谁的丑陋少年,正是庞统,另一人是身穿白色铠甲,手握亮银枪的白袍小将,却是赵云。
距离战场越来越近,已经能感受到马蹄传来的大地震动,听到战场上的喊杀声。
快到了,领军的中年大汉却露怯了,有些不安的说道:“庞军师,呼厨泉毕竟是匈奴单于,贸然造反,本王还是有些担心。”
事到临头你说这话,不怕打击军心吗?
庞统恨不得让赵云给他来上一枪,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慰道:“大王此言差矣,咱们不是造反而是平叛,按照匈奴传统,羌渠单于死后理应由刘豹公子继承汗位,他呼厨泉一无才二无德,凭什么越俎代庖,呼厨泉阴谋篡位,人神共诛啊。”
“更可恨的是,匈奴身为大汉附属,他呼厨泉不思报效朝廷,却主动攻打汉军,他想干什么,谋朝篡位不够,还想挑起大汉与匈奴的战争,让匈奴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朝纲混乱,国将不国,匈奴生死存亡之际,除了大王,谁还能站出来力挽狂澜?”
“后面的事在下都替大王想好了,打败呼厨泉后派人接刘豹公子回王庭继单于之位,刘豹公子年少德薄,必然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出面辅佐,辅政之臣舍大王其谁啊。”
“汉人有句话叫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先做辅政大臣,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数年待时机成熟,大王再请刘豹公子禅位于你,届时法理,舆情皆站你这边,大王继单于位也就顺理成章,实至名归了。”
“轲比能,步度根等人尽皆战死,鲜卑各部一盘散沙,大王继位后率军出击,有极大可能一统草原,让匈奴重返冒顿时期的辉煌。”
“我们汉人还有句话叫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机会只有一次,大王若抓不住,别说一统草原了,能不能挡住呼厨泉的秋后算账都是问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呼厨泉单于的亲叔叔,匈奴右贤王去卑。
提起冒顿,去卑眼中露出一种叫做野心的光芒。
三百多年前,冒顿继单于位,匈奴在他的带领下灭了强大的东胡,向西征服了楼兰,乌孙,呼揭等二十余国,向北征服了浑寙(yu),屈射,丁零,鬲昆,薪犁等国,向南兼并了楼烦及白羊河南王之辖地,重新占领了河套以南的土地。
从那时起,匈奴居有了南起阴山,北抵北海(贝加尔湖),东达大辽河,西逾葱岭的广大地区,号称将诸引弓之民并为一家,拥有控弦之士三十余万,成为草原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冒顿乃匈奴千年难遇的英雄,本该称雄于世,奈何老天爷好像看不惯人好似的,造就冒顿的同时还给他造了一个可怕的对手,汉武帝刘彻。
那位强势的大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