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陈府!陈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床前只有长子陈登,不见次子陈应。
午饭过后,陈珪幽幽醒来,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股票抛了没有?”
陈登讪讪的答道:“抛了,都抛出去了。”
不料陈珪看出了他的敷衍,咳嗽着骂道:“你还骗我,不是让你抛售吗,为什么还不抛?”
陈登苦笑道:“父亲你别激动,股价还在涨,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陈珪闻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睁开说道:“是不是在你母亲手里?”
陈登没说,算是默认!陈珪再次体会到了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痛苦,双耳嗡鸣眼花缭乱,索性闭上眼睛。
陈家完了,没有特殊机遇的话,两代之内别想翻过身来。
……交易所里,今天抛售股票的人格外的多,交易量也从最初的数千上万股增长到数万十数万股,甚至出现过一笔二十多万的巨量交易,挂出来不久就被吴郡顾家的人抢走。
交易所里,股民们彻底疯狂,挥舞着准备好的钱币,四处寻找抛售股票的散户,生怕动作慢了被别人抢走。
交易额越来越大,场面越来越火爆,无数钱粮齐齐涌入,二十多个账房算盘珠子打的啪啪响,依然有忙不过来的架势。
局面如此反常,自然有人发现了其中猫腻,但是没用,激烈的争夺根本容不得你思考。
就算思考,也会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么多人都买的东西,能出什么问题?
再说了,万一赚钱呢?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多数人盲目的跟风,少数人又抱着侥幸心理被带到了坑里。
就像竹篓里的螃蟹,一个扯一个,一个影响一个,谁都别想逃!今天关门的时间比往常晚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戊时末热情的股民才心有不甘的散去。
至于刘敏,太阳还没落山便跟着押送队伍逃出了城,出城之后骑着快马直奔沛县。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轮到曹昂上场了。
……夜幕降临!臧霸指着站在桌前低眉顺眼的云泽吼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粮草还没运出城?”
云泽苦笑着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今天交易所像疯了一样,钱庄的人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给咱们筹备粮草,属下多次催促,袁先生才在天黑之前将粮食筹备齐全,为表歉意,袁先生又多借了咱们一万石,免息!”
听到免息二字,臧霸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叹息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军中不可一日无粮,明早城门打开,你立刻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将粮草送到前线。”
“喏!”
云泽抱拳领命!没等到天亮,三更时分臧霸刚刚睡熟,耳边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臧霸那个火大啊,拾起靴子就砸向了房门:“大半夜的嚎丧呢!”
管家的声音传来:“主公出事了,陈曹吕陶各家家主齐聚府中,说有要事商议,还请主公速速更衣!”
他们出事关我屁事!这是臧霸的心里话,任谁大半夜的被人吵醒,心里都不会舒服。
不过这群老爷他可得罪不起,只好起床,在妾室柳依依的伺候下穿戴整齐,打开房门跟着去了大厅。
陈应,陈群,曹洪,陶商,大厅中的人比他想象的多,徐州排的上号的几乎一个没落。
臧霸心里咯噔一声,笑着迎了上去,抱拳拜道:“诸位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见过礼后,陈应第一个开口:“将军有所不知,一个时辰前城中传出一则谣言,说袁敏携款私逃,如今已不知所踪,所谓的通行天子计划,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臧霸笑道:“你都说是造谣了还担心什么,回头找袁敏先生问个清楚,谣言不攻自破。”
陈应苦笑道:“谣言刚一传出我们就去找袁敏先生确认,可压根没找到人,不但他,钱庄的其他人也不见了,整个钱庄人去楼空,我们可能……被骗了!”
被骗?
臧霸没有去思考宵禁了这群人为什么还能上街乱跑。
规矩永远都是给普通老百姓定的,对于这群人没有任何约束力。
他两耳嗡鸣,脑海中只剩下被骗两字。
要知道,他手里还有近十万股呢!今天收盘时股价定格在五百一十二钱,五千多万哩!与这群土豪不同,他出身一般,这些钱都是辛苦多年攒下来的棺材本啊,其中一部分还是找人借的,这要打了水漂……臧霸不淡定了,嘴唇有些哆嗦的说道:“不至于吧,姓袁的怎么敢?”
陈群开口了:“诸位,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次的事与半年前许都粮价风暴有些相似?”
此话一出,所有人像雷击了一样,同时愣在原地。
半年前的事这里也有人受了损失,辛辛苦苦将粮食运到许都,没赚不说还赔了不少。
这次的事好像……陶商不确定的说道:“你的意思,那人不是袁家的,而是曹昂……”陈群沉默不语!其他人迅速开动脑筋,这一思考全明白了。
先是以一个虚无缥缈的计划吸引自己买股票,每股只有一钱。
一钱而已,扔在地上都懒得捡,谁在乎这个?
然后……想明白又如何,人家已经携款潜逃了。
“我们把这事从头捋一下。”
臧霸蹙眉说道:“钱庄开业后,起初只是揽蓄,千五的日利率,后来……”臧霸将刘敏出现后的事一件件说了出来,其他人进行补充,很快,事情就掰烂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