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那些人权倾一时,你在,那些人就会野心不死。”
“为何恋栈不去?为何?”
李治突然按住长孙无忌的画像。
他的身体颤抖着,哽咽了起来。
“为何?”
武媚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她走了进去。
“陛下。”
李治摇摇头,“朕无事。”
帝王在哽咽,皇后俯身轻声劝慰……
……
长孙家族除去孙儿辈之外,其他尽数被拿下,包括了许多人……比如说长孙诠。
黄淑站在府门外,外来人一律不许进去。
一个仆役策马过来,下马低声道:“长孙无忌自尽,一家子都被抓了。刚才驸马被抓……大喊无辜。”
黄淑点头,想到公主的身体虚弱,就沉声道:“告诉家中所有人,不得把此事告诉公主。”
仆役苦笑,“可终究瞒不住。”
黄淑跺脚,“能瞒住几时算几时!”
新城正在后院赏花。
初夏,花儿绽放,堪称是争奇斗艳。
一只鸟儿站在枝头鸣叫,鸟鸣啾啾。
新城抬头看去,鸟儿羽毛翠绿,颇为可爱。
边上不知何时已经筑了一个巢,一只鸟儿从巢穴中探头出来,鸣叫几声。外面的鸟儿振翅飞走……再回来时,却是带来了食物,慢慢喂给巢穴中的鸟儿。
那不是幼鸟,难道是在孵蛋吗?
新城蹑手蹑脚的走到树下,仰头看着。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
“阿姐,我这便没事了吧?”
贾平安进宫准备撤退。
武媚的心情颇好,嗔道:“这等时候别人恨不能披肝沥胆表忠心,你倒好,让你做事却是推三阻四,滚吧。”
得!
这一劫便算是过了。
“等等。”
武媚叫住他,沉吟了许久,抬头道:“长孙无忌自尽,你可想……”
这是想为我谋官?
贾平安摇头,“阿姐,我此刻在兵部不错,任雅相对我也颇好。若是升官去何处?难道还能任职尚书?”
“为何不能?”
武媚理直气壮。
阿姐……
贾平安想到了扶弟魔。
但这个却万万不能。
一旦幸进,以后就是一生的污点。
于是他又带着一屁股的脚印出宫,路上那些内侍宫女都捂嘴笑。
解散了那一千人,李敬业来了。
“兄长,阿耶真过分,竟然令我今日在刑部不可外出一步,啧啧!刚才才令人来说……让我滚。兄长,这是为何?”
“长孙无忌倒台了。”
李敬业脱口而出,“他早就该倒台了,却一直不肯去。”
“兄长。”
李敬业目光炯炯,一脸正气,“既然有这等好事,咱们不该庆贺一番?去平康坊吧,小弟请客,今日咱们不甩个酣畅淋漓不归。”
家中的两个婆娘这几日颇为异常,一旦他表现的精力旺盛些,随即就会各种诱惑……
高阳那个婆娘也是如此,隔三差五就榨。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余粮?”
“对。”
“敬业!”
李勣从宫中出来,招手。
李敬业低声道:“兄长且在外面等我。”
他屁颠屁颠的过去。
“这是要去哪?”
老对头倒下了,李勣的心情不错,笑的也真了些。
“去平康坊。”
李勣马上冷冷的道:“今日不妥,你竟然还敢去平康坊……”
糟糕,阿翁要动手。
李敬业振振有词的道:“阿翁,不是我要去,是……是……”
“是谁?”
“是兄长,我只是陪他去。”
……
贾平安并未等李敬业,而是径直去了高阳那里。
“大郎!”
孩子咯咯咯的笑。
“我怎么觉着不对劲呢?”贾平安很郁闷,“家中的老大是大郎,你这里明明排行第三,却也是大郎。”
高阳理直气壮的道:“各论各的,怎地?她们还能和我较这个劲?”
不服,就抽服。
二人逗弄了一番孩子,随后进了里间。
高阳眉飞色舞的道:“夫君,长孙无忌那个老贼竟然服毒自尽了,大快人心呐!夫君今日陪我庆贺。”
长孙无忌于她而言就是个老贼,当初若非贾平安出手,高阳早就变成了一坯黄土。
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但长孙无忌权势滔天,高阳只能忍着。
几杯酒下肚,高阳媚眼如丝,“夫君……”
“没了。”
贾平安木然道。
昨日才将榨过,你竟然今日又想接着来。
“夫君。”
高阳倚在他的怀里,一阵磨蹭,把贾平安磨蹭的心火直冒。高阳伸手一抓,吃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去!
高阳今日很亢奋,主动化身为骑士……
……
回到家,狄仁杰在等他。
“如何?”
“长孙无忌自尽算是好事。”
狄仁杰点头,唏嘘道:“他自尽了,陛下那边自然也就放手了。听闻他的孙儿都留下了?历来动手都不会留下隐患,这便是网开一面。”
他突然皱眉道:“如此可见权臣做不得,不上不下,不进不退的,迟早惹祸上身。你想想霍光。”
“我吃饱撑的去做权臣。怀英你怎么老是担心我做权臣?”
贾平安不解。
“你以为是谁都能在这等时候带着一千人护卫皇城?”
狄仁杰觉得他缺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