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霞没被传染,贾平安也好端端的。
……
“如何?”
李治在等着老婆的消息。
当然,不能急不可耐,而是要镇之以静。
武媚喜滋滋的道:“平安说五郎好了许多。我就说平安既然进去,定然就是有把握。”
李治心中一喜,告诫自己要稳重,“可见到五郎了?”
武媚点头,突然冲着西边福身,郑重的道:“求佛祖保佑。”
……
又过了两日,李弘已经不咳嗽了。
“来,吐一口!”
贾平安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咳咳咳!”
可怜的娃,被贾师傅当做是试验品,任意摧残。
“没痰液。”
贾平安欢喜的道:“大概是好了。”
杨医官想起自己这段时日的煎熬,不禁老泪纵横,蹲下去嚎哭着。
“老夫二十岁学医,二十二岁行医,救人无数……”
贾平安满身鸡皮疙瘩,“杨医官,你确定学医两年就能行医了?”
你这个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想到这几日老杨换了个药方,贾平安就冲进了违章搭建的小厨房里,把药罐子弄下来,仔细嗅着。
老杨又嚎哭了一阵子,断断续续的道:“怎地又记错了,是十一岁。”
贾平安怒了,“能不能说清楚些!”
药罐子再度上了小炉子,噗嗤噗嗤的冒气。
中药的味道就是这般浓郁。
“咦!老夫是学医几年了?”
完蛋了。
老杨多半是老年痴呆,那个什么综合症。
“一年两年……”
……
朝中。
“陛下,太子如何我等不得而知,不过太子何等的重要,臣等以为当慎重……若是不妥,当安人心。”
长孙无忌代表群臣发表了看法。
对于他而言,太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他妈是谁。
可武媚太能生了,竟然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就算是折了一个,也还有两个在苟着。
李治淡淡的道:“此事朕自有主张。”
皇后亲自去看了,说是太子已经能行动自如的出来,面色不错。
弄不好就没事了呢?
“陛下!”
长孙无忌再度背刺,“太子的身体不可疏忽,老臣以为,就算是能好转,也得在宫中禁足半年……”
舅舅,你是认真的吗?
李治的眸色冰冷。
“好了便是好了,不好就是不好,说什么禁足,无稽之谈。”
以前的李治在这等时候会低头,会赧然一笑。
现在他却强硬的像是一个负心汉。
长孙无忌微笑道:“陛下何苦如此?若是传染了谁……老臣心中不安。”
蛰伏许久的长孙无忌出动了。
他的老战友褚遂良再度被贬,这次更离谱,把他赶到了爱州。
——爱州,今越南清化。
这个时候的交趾就是地狱。
年迈的褚遂良不堪这等这等煎熬,上书老友中详尽描述了他对先帝和李治的忠心耿耿。
可奏疏进宫,就再也没了动静。
长孙无忌露出了锋芒。
李治淡淡的道:“朕不急。”
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话隐含讥讽。
长孙无忌冷冷的道:“事关社稷,陛下怎能肆无忌惮?”
皇帝若是染了疫病,那整个大唐几乎就要崩塌了。
皇后的孩子太小,只能让皇后垂帘听政。
你要说什么别的孩子,比如说萧淑妃留下的孩子,那压根就不可能。
除非废掉武媚的皇后之位,否则太子就不可能给别人。
“陛下……”
有人起身。
“不必多言!”
“陛下!”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再说……武媚做皇后,大伙儿也不自在。
皇帝拂袖而去。
……
“来,打一拳。”
“哈!”
李弘站在空地上挥拳。
“再来!”
“哈!”
贾平安站在屋檐下,皱眉道:“出拳不够有力,力发于脚下,一路驱使,最终从腰背发出来。你这个就是手臂的力量,打多了便会手臂酸痛……”
“舅舅你如何知晓的?”
李弘苦着脸甩手。
“你要体验。”
贾平安带着李弘打了一套拳,随后赶紧招呼他去躲太阳。
“如何?”
李弘面色红润,“舒坦。”
“舒坦可不是太子该说的话,粗俗。”
贾平安这几日就在磨李弘。
杨医官出来了。
拱手,认真的道:“武阳侯,多谢了。”
贾平安颔首,“告诉皇后,已经无恙了。不过你出去最好先用艾草煮水沐浴,外面的衣裳全数烧掉。”
这是保险起见。
“好。”
杨医官深深的看了贾平安一眼,随后对太子行礼,最后对王霞行礼。
王霞蹦的老高,脸红的,摆动双手说道:“杨医官谢我作甚?奴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做了。”
在得知王霞是主动请求来照拂太子时,贾平安就觉得这妹纸的路越走越宽了。
杨医官需要出去观察两日,若是无恙,太子再出去。
深宫中从来都容不得一点行差踏错。
杨医官走了。
这个地方又冷清了下来。
“舅舅。”
“干啥?”
贾平安开始挺尸。
可孩子不喜欢睡觉啊!
“神满不思睡,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