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怔,旋即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秦湖来了。
他皱眉退后几步,“等他出来。”
杨德利在里面一阵酣畅淋漓的狂拉,这才舒坦的提着裤头起身。
这定然是昨日在路边买的饭菜馊了,可他却舍不得扔。
咦!
不对,会不会是因为蛇肉没烤熟?
杨德利一番纠结,外面有人喊道:“出来!”
杨德利缓缓走出去,见到了秦湖,欢喜的道:“老秦!”
秦湖仔细看看,杨德利把乱发一扒拉,露出了整张脸。
“是杨德利!”
秦湖皱眉,“你在此处肆意妄为,陛下令我来接替你。你且回长安等候处置。”
“啥?”
杨德利炸了。
张洪德来了,冷冷的道:“老夫就不送了。”
杨德利突然哈哈一笑,“张洪德,你好大的胆子!”
草拟妹!
张洪德眼中多了厉色,“还请秦御史出手。”
按照他的秉性,就该把杨德利赶尽杀绝,但现在不行。
且等以后,等他进了长安后,自然有的是机会出手。
秦湖颔首,然后冷冷的道:“杨御史,请回吧。”
两个小吏出来了,他们将会一路把杨德利押送回去。
皇帝看好的人你也敢弄,作死!
杨德利神色轻松的道:“我已寻到了张洪德贪腐的证据。”
“是何证据?”
杨德利看看外面,“咦,我的马鞍呢?”
他不是蠢货,再吝啬也知晓要丢弃马鞍,轻装上阵赶路的道理。
可马鞍里他藏有张洪德贪腐的证据……
众人看着张洪德。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张洪德看了一个小吏一眼,小吏微微颔首,他这才说道:“那马鞍就在后面。”
杨德利转身就跑。
正堂的后面,两个小吏正在闲话。
杨德利的心猛地一沉,蹲下来查找。
那封信不见了。
他藏在马鞍夹层里的书信,竟然被搜走了。
“我的信呢?”
小吏摇头,“什么书信!”
娘的!
杨德利怒了,“谁干的?”
张洪德淡淡的道:“你何必装疯卖傻,在老夫的眼中这些都是小伎俩,来人,请杨御史出去。”
两个小吏进来,秦湖摇摇头。
“莫要伤了面皮!”
杨德利又摸……
他摸的是马鞍下面,把皮革和布衬拉开,里面就是木架子。
杨德利看了一眼,然后弄了小刀子出来……
“你要作甚?”
张洪德一个蹦跳。
杨德利用小刀子在木架子上挑。
一边挑拨一边喃喃的道:“当年我就告诉过平安,做事要稳妥……”
一块小木片被挑了下来,看着竟然是塞子。
“狡兔三窟,我不懂这个。我就放一封信在隐秘处,一打开马鞍就能看到,如此你等定然心满意足,觉着这便是我寻到的证据,可那封信谁看过了?”
那两个小吏面色微变。
张洪德嘴角挂着冷笑。
杨德利从里面弄出了一张纸,摊开一看,乐了:“果然还在!”
张洪德的冷笑有些僵。
杨德利又继续挑下来一块木塞子。
“里面放了书信进去,外面封上打蜡,再细细的磨,谁能看出来。”
他竟然又摸出了了一张纸。
狡兔三窟妥妥的!
可没完!
还有第四处。
“我心想放了这些在身上,弄不好被截杀了怎么办?所以就弄在了马鞍里,平安知晓我的习惯,若是我死了,他定然会勃然大怒……随后就能查到这些。”
杨德利把三张纸打开叠起来,抬头看着张洪德,冷冷的道:“张使君,可想过今日?”
张洪都还未说话,杨德利就扬着这三张纸说道:“这些都是那些富户的证词,从你到了相州半年后,除去那些豪族之外,富户们被你逼的走投无路,民不聊生!”
张洪德冷冷的道:“一派胡言,来人,把杨德利拉出去……送回长安。”
他已经想好了,晚些就写几封书信给长安的老友,请他们从中斡旋一二……
几个小吏冲过来。
砰砰砰砰砰砰!
秦湖看的目瞪口呆。
杨德利一人打的这些小吏抱头鼠窜,更有人被打晕了过去,嗝儿一声倒在了秦湖的脚边。
“耶耶不发威,你真当耶耶是病猫?”
张洪德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喊,“来人呐!来人呐!”
“杨御史!”
来的却是王焕,同样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杨御史,这张使君果然不出你的所料,竟然盘剥富户……”
杨德利冷笑,“张洪德,你盘剥富户,那些钱粮哪去了?”
张洪德面色一变,“什么钱粮?那些富户不法,被老夫罚了钱粮,那些钱粮都分发给了百姓。老夫知晓这等事不合法,可……”
他哽咽道:“百姓苦啊!老夫不忍目睹,就算是被责罚也得让他们的日子过好一些……”
秦湖想到了自己打听到了消息,不禁疑窦顿生。
“张使君分发了那些钱粮,可有账册?”
张洪德苦笑道:“老夫担心事后被追查,所以并未记录下来,如今却是自作孽。”
秦湖安慰道:“张使君无需担忧,回头下官为你辩驳。”
杨德利盯着张洪德,厉喝道:“可我却拿到了账本!”
那些富户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