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想进一步深入学习新学,而他随后给王皇后下烂药,这便是报酬。
但贾平安突然觉得无趣。
这等利益交换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和那些人勾兑,但李元婴好歹是自己的学生,弄这个……
老子不够丢人的!
他意趣索然的道:“无需如此。”
李元婴以为他是好面子,玩矜持,就笑道:“你放心,某说话算数。”
贾平安看着他,突然觉得这等看似人渣,实则奸猾的宗室子有些讨厌,就淡淡的道:“某不喜这般,走了!”
他一直在长个子,此刻起身,顿时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有人突然惊呼道:“是贾平安!”
瞬间那些女妓都看了过来。
王贺隆看着万众瞩目的贾平安,心中各种羡慕嫉妒恨……还有被重创的怨毒,各种情绪让他的脸扭曲着。
那个扫把星现在看着少了稚气,神色从容,目光中看不到半点羞赧或是难为情。
这是厮杀带来的好处吧?
王贺隆听长辈说话,当你在沙场杀人无数时,在你的眼中压根就没有什么值得紧张的事儿。
除去生死,再无大难!
他默念着这句话,然后骂道:“贱人!”
“武阳伯!”
他身边的女妓突然起身招手。
王贺隆脸都绿了。
“武阳伯何在?”
二楼传来了惊呼声,声音很是甜美。
这是治愈系的声音,贾平安一听就知道是那个谁……明惠。
那个女人上次在曲江池被贾平安一首诗给弄的发烧了,这下估摸着要高烧。
贾平安皱眉往外走。
前方有人喊道:“贱狗奴!”
贾平安见是王贺隆,不禁笑了笑。
王贺隆身边的年轻人含笑看着贾平安,“你可有诗?”
贾平安无视了他。
那年轻人起身过来,挡在了前方,“若是无诗,今晚明惠让与某可好?”
王贺隆那张扭曲的脸出现了,“贾平安,今夜某定然要睡了明惠!”
这等发泄式的话贾平安压根不在意,再说了,明惠是谁?
但他想到了一个暂时避开萧淑妃那个疯子的办法。
王贺隆见他不说话,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
贾平安挥拳。
呯!
王贺隆捂脸倒下。
砰砰砰砰砰砰!
贾平安一阵拳打脚踢。
“爽!”他活动了一下脖颈,随即出去。
“贾郎!”
明惠在追来。
贾平安出了青楼,毫不留恋的上了阿宝,扬长而去。
“贾郎!”
明惠看着远去的贾平安,缓缓回身。
“那扫把星莫不是今夜才思枯竭了?”那个陈兄笑吟吟的站在那里,颇有些顾盼自雄的味道,至于王贺隆被狂揍一顿,他压根就不在意,“明惠娘子,某这里有了。”
明惠听到这话,双眸一黯,“贾郎作诗首首让人难忘,你的诗若是有他的一半打动人心,奴今夜便为你一人吟唱,可你……确定能有?”
陈兄强笑道:“某的诗……”
明惠说道:“你可做得出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你可做得出青海长云暗雪山?你可做的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你可做得出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你可做得出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是剪刀?你可做得出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陈兄面色涨红,脸颊颤抖了一下,欲言又止。
他能说什么?
“某能!”
明惠看着他,很是认真。
有人助拳,“陈兄才华横溢,诗才了得。”
明惠看了他一眼,“那便作来。”
陈兄木然。
明惠等了片刻,说道:“贾郎大才,再无第二人。”
她缓缓走了过去,随即上楼。
那脚步声轻盈,但陈兄和不少男人都心中煎熬。
谁能?
有人笑道:“那位说是能,可作了来,若是好,我等自然能评判,让你进了明惠的香闺。”
陈兄木然。
他可以吹牛笔,但却不敢兑现,否则明日他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
李元婴双手托腮坐在那里,他发现自己犯错了。
那等利益交换的手法在贾平安这里不好使。
而且……贾平安看样子对他也有了些负面的看法。
本王好像弄巧成拙了。
王贺隆躺在那里,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
贾平安回到家中,青楼里的事儿被忘了个干干净净。
晚些,他寻了杜贺来。
“让小鱼出去传话……就说武昭仪野心勃勃……”
……
宫中的争斗如火如荼,在武媚怀孕后,王皇后彻底的抛弃了她,把她当做是对手。
“昭仪,皇后那边又传了你的坏话。”
张天下悄然进来。
武媚在写东西。
良久,她放下笔,“说便说了,此刻说的越多,错的越多。道理……并非是话越多就越多。许多时候,不说话也是道理。”
张天下低头,“是。”
晚些他看了一眼那张纸,全是诗。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lùn_gōng不较多。”张天下懂的笔墨,见了不禁赞道:“这可是名篇。”
武媚莞尔,“非我所作。”
张天下在宫中不知外界的情况,闻言说道:“那定然是大才所作。”
“当然!”
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