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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芸卿唤李璟离开时,天已经完全黑暗,街道上一片寂静,黑漆漆的。
林威走过李璟身边时,用靴子轻喝了李璟的脚踝一下,疼痛让李璟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抬头四顾,发现自己的那匹黑马已经被宋府的家丁牵到了面前。崔芸卿正弯着腰上了马车,他刚要上马,却听到老师在马车里喊道:“季玉,你过来和吾一起坐马车。”李璟犹豫了一下,崔芸卿立即提高声音道:“快点上来,吾有事要与在路上商谈。”
“是。”李璟回道,转身把马疆绳系到了马车后面,自己跃上了马车。“老师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在宋府我看你欲言又止,似乎心里有话。”天气已经进入寒冬,刚从温暖的宋府中出来,崔芸卿不由打了个冷颤。他将一件貂裘的大氅双手拢了拢,围紧了脖颈。他看见李璟身披铁甲,上身挺直的坐在一旁,不由轻叹声笑道:“吾老了,这才初冬,就已经抵不住夜里的风寒了。”
“老师正当壮年呢!”李璟看着崔芸卿的折脚幞头下面露出的几缕银发,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崔芸卿叫他上来谈话,可却又不再说话。反而微微闭上了眼睛,李璟坐在一旁,只好安静的不出声。马车缓缓的驶过宁静的街道,车轮声和马蹄声越加的显得清脆。
直到李璟以为崔芸卿已经睡着了时,崔芸卿却突然闭着眼说了一句,“瞎驴”。李璟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他的印象中,崔芸卿可一直都是美髯三绺,充满着儒雅之气。怎么也想不到,崔芸卿居然也会骂出瞎驴这样的粗话来。
见李璟一脸惊讶的望着他,睁开眼的崔芸卿笑骂道:“直娘贼的,无所顾忌的骂两句,心里痛快多了。”
李璟跟着笑道:“原来恩师也会骂人的,是不是因为要去青州之事?如果恩师不愿意,那就不去了。宋威虽是节度使,但如果老帅不想去,他还真敢强调吗?”
“说的好!”崔芸卿伸手拍了拍李璟的肩膀,“我还真想赖在登州,呆在这海边仙境就一直不走了。”
嘴角微微扬起,李璟道:“只要恩师愿意,谁也不能强求你。”
“那是当然。”崔芸卿对着李璟道:“你说我们两个就这样丢下一切,然后骑两匹马周游天下如何?不论是辽东塞外草原,还是陇右河西大漠,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纵马长歌,逍遥天下!”
“心生向往之,能如此真好。”李璟还不知道崔芸卿居然还有如此浪漫的一面。“但是恩师,我们都孑然一生啊。你有你的家族儿女,我也有我的母亲妻儿。”
“你小子怎么就好像比我年纪还老呢?一开口就是那么的理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自由放纵吗?”崔芸卿摇了摇头,“也是,你小子总是如此的。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一眼看中你,收你为门生。今晚你在宋府还没有回答为师的那个问题,你的真正想法是不愿意去青州吧?能和为师说说理由吗?是不是想要马上回文登,就因为舍不得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和你青梅竹马的吧,听你说过一次,好像姓王,你还有个小妾,是渤海人?”
“她叫婉儿,是新罗人。”李璟回道:“当初全家浮海来山东逃荒的,后来她家养不活她,把她送到我家。”
“婉儿这个名字不错,是后来在你家取的吧?”崔芸卿笑了笑,“能让你一直念念忘的女子,看来是个不错的人。你不想去青州就是因为放心不下你的妻妾?我清楚你是个不甘于平庸的人,你的表现也一直很不错。可如果你真想有所作为,只想回家去当个团结兵将头是不会有出息的。你跟我去青州,我会好好安排你的,十年之内,我能保你一个兵马使之职。不是团结兵的兵马使,而是平卢军官健的兵马使。”
李璟默然,十年?十年之后,大唐是个什么样子?那个时候好像横行天下的黄巢终于被赶出了关中,大唐的将士们终于收复了长安。黄巢一路败退到陈州,围城半年,开起了人肉加工坊舂磨寨日夜不停的舂磨人肉。那个时候,朱温、李克用都成了节度使,一方枭雄。
十年,他能等那么久吗?
马车驶入了夜市之中,南门大街上约一里的那段街道被划为了夜市。城中其它各处早已经寂静下来,但这里的夜市却依然火势。一盏盏的灯笼挑起,灯火辉煌,愰似不夜之城,这繁华的夜市得到半夜才会散去。李璟不由感叹,也许这是他能在这个时代看到的最后一段繁华了吧。眼下登州附近已经是流民不断,盗匪蜂起。用不了多久,这繁华的登州城也定将无法幸免。从此之后,直到大宋建立,上百年的乱世,王朝更迭,军阀混战,流民失所,百姓水深火热,乱世民如草。
他不能等,跟着去青州,也许如崔芸卿说的那样,肯定能稳步升官。但是这样还是太慢了,就算是当上十将,当上兵马使又如何,混在青州这样的重镇,他也一样很难出头。乱世即将到来,他得开始经营自己的地盘。
“恩师,学生也知道跟在恩师身边,定然会一帆风顺。可如果这样,学生永远也经历不了磨砺。学生想要留在登州,并不是想着回家惦念着那一亩三分地。学生只是希望自己闯一闯。”
崔芸卿有些意外的看着李璟,这个门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