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老师谈及劝降之事了吗?”听了孙宗承对于建奴来使的评价,朱由校开口问。
“回皇上,老臣说了,来使称黄台吉早有此心,回去商量。”
“如此看来,无论黄台吉到底会不会玩水,拖延时间这一条已经是确定无疑了,孙老师来看,建奴方乱而不溃,看似被打得落花流水、一塌糊涂,死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但退却是有节制的,不断的从一道关楼之上而下,再从城门而走,似乎在控制着节奏。”因为从一开始就看着战斗的发生、发展,所以朱由校掌握了一点细微的战况。
“皇上,老臣在使者临走之前故意的请了一句:尔等的水准备如何了?那使者表现的相当吃惊。”
“如此看来,虽不中亦不远矣,”朱由校没有预计过如此大洪灾,还是人为的,如今这场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阎爱卿,这里爱卿熟悉,这里你来负责传旨给三屯营以东,太平寨以西,低于此限的百姓,一律通知立即动身搬到三屯营以西或者更高的山上去,以喜峰口的高度再高一二丈为限,让百姓们不必在意些许财物,有损失的,朕来补,带齐了随身细软之物,多穿些衣物,带三天干粮即可。若无事,朕每人发银子补贴,若有事,留住了xing命,朕给百姓重建家园。阎爱卿,百姓搬不搬是他们的事情,官府通知不通知的到,那是官府的事情。朕可以允许有百姓因搬家后无事发生而抱怨,但绝不能看到有事发生,有百姓死于非命!,做好了有赏,做不好,肯定会罚的很重。明白吗?”
朱由校也不明白若洪水一来,到底能淹到何处,但从三屯营过来,那里无论如何是没法淹过去的,能淹的。唯有这边大平原了。好在这里已经是边墙了。人烟相对稀少了很多,只要搬迁及时,并没有多少损失。
“皇上仁慈,臣遵旨。”阎鸣泰一听急忙的领旨。这算什么?第三次灾难预言吗?山西地震、常州风灾。如今又到了这里。现在的百姓那可是把皇上视为神灵一样的人物。别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皇上告诉一声,那就等于是救命之恩了。
“孙老师。传令放慢填壕速度,让阻击弩对准从城楼上下来的人she击,集中一下,尽量用阻击弩把楼梯给封住了。”阻击弩的威力可以she进城墙,当然也能she进了城墙下楼的楼梯。如今若真是黄台吉玩水,这段边墙攻与不攻也没有什么所谓了,但要看看,那帮在城楼上的建奴们如何收场。
“是皇上。”孙承宗对于这些倒没有意见,直接下令了。
这时候阎带来的边兵冒雨不断的填着堑壕,听到了这个命令当然乐意了。而阻击楼城上的两段楼梯,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所以阻击弩很快就完成了任务。这一下第一道关的下楼之路一下子被堵住了,上面的人除了翻过来,就只能跳楼之类的了,急的是嗷嗷叫。
“皇上,为了稳妥,还是先撤吧!”孙承宗陪着皇上回到了屋里,再次看着地图提议道。
“不急,几条河流离此十几里远,有的甚至是上百里,就是再快的洪水,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赶了过来。但关内的坏水东西却是要搬了,把净军和锦衣卫换下来,让他们带着战车一起分别安置在三里屯、南边的西铺、东面的太平寨,在那里休整一下,洪水一过,立即赶过来封住,所有的道路。让三里屯的驻军们,分别加守龙井关、柞子庵关、潘家口、铁门关、游乡口、董家口、青山关、榆木岭口、大岭寨口、城子岭口、擦崖子关。让去潘家口和铁门关的边兵各捎上五百具竖盾神弩。留下天应军到最后时刻,再分别上两边的边墙,到潘家口、铁门关,待建奴趁水势过后,冲过喜峰口之后,速度的冲过来夺回去关口控制权。”
现在并不到最后的时刻,走倒不是太急,黄台吉派使者前来,估计就是个信号,确定这里有无自己或者高官镇守。但即便是洪水真的来了,也就是跑到别的边墙上也就是了,喜峰口这个位置也就是三四里长是底的。而天应军就是在这个时候但‘后事’必须准备了,因为水攻之后,那就会是人攻了。
因为这里一旦大水过后,并不会变成水下长城,那是建水库,这里只是水攻。就象是白蛇青蛇水漫金山一样,漫过了就过去了。但那时建奴肯定也会趁机掩杀过来的。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所以布置这方面就要看看谁才是有准备谁是无准备的了。
让边兵们去这些关口加强力量,一是防备建奴南下进攻,二是防备建奴入关之后的逃跑。秦始皇修长城防备外族的侵略,是怎么防备的?不仅仅是御敌与长城之外,而这种调集军队、关门打狗战略思想才是重中之重,要让异族来得去不得,只不过这种功能被缩小了而已。弄成了请神不容易,送神更难了。
现在朱由校就要把这种功能放大到一种极限,恰好喜峰口这边是一个拐角,正好是地处边墙从山海关而来西北方向,转成了向着西南方向而走的东北角,只要放了建奴进来,很容易的就用净军、锦衣卫以及长城形成一个大大的口袋,想再出去,那可就难了点了。
“是皇上,”孙承宗看着地图,一一的把命令记住了,看着皇上那指挥若定的样子,孙承宗是由衷的高兴,这个布局已经从一场小范围的战斗,扩大到了方圆几十里的战役了,皇上的确在成长了。并且发挥了他职责说:“皇上判断的相当准确,部署的也很是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