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当年能如愿以偿,这个孙女却是不能了,因为,她看上的,是不该看上的,那是太子!
“祖母,他会不会有事?”墨清凤虽然张扬,却从不是个愚笨的,否则,墨夫人也不会这般喜爱。
她知道,太子的事,除非是求到皇上面前,否则都没用,所以,她跑来,并非是来求祖母帮忙,因为祖母也帮不上。
只是,只是...她只是想听一个心安,寻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理由。
祖母做事看事,一向高瞻远瞩,她知道,这墨家的后院里,没有谁能比祖母厉害,没有谁能比祖母看的清前朝局势。
因为她的祖母不是一般的深闺贵妇,她出自皇宫,她培养了姑姑,当今的皇后,所以,她从小就知道,祖母和其他人家的祖母是不一样的。
“还不错,比我想的来的晚了些,更深露重,外头冷,自己坐吧。”
隔着一层垂纱,墨夫人静静躺软榻上,身上盖着薄毯,烛光中,隐隐约约可见是散着发髻的,看样子,已是梳洗完就要就寝了,晚上又隔着纱幔,看不真切对方的模样。
“...祖母!他会不会有事?”
一动没动,既没坐下也没靠近,她知道,祖母虽然对她亲厚些,可祖母的这,还的把握着分寸,但是固执不便的一句话却始终没变化。
纱幔内听的一声轻叹,“回去吧,往后,不必再问,祖母只能说,他现在应是性命无忧,其他的,祖母也不知道,还有,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十五了,再拖你祖父也不会答应了。”
“祖母!”听的性命无忧四个字,心好不容易放下一点,可后面的话却是让她脸色大变。
若非已经定了,祖母是绝不会开口的,一定是祖父已有定数了,是谁?
不管是谁,她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太子。
可是祖母明明知道,他们明明都知道,她刻意让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她墨清凤的心思在谁那,尽管她这般做了,可最后都无济于事。
“凤丫头,你是个聪明的,祖母不用多说你也该明白,你将来会满意这桩婚事,记住,咱们女子这辈子,想要自在,太难,等你真自在的哪天,你再回头看,以前的那些个情啊爱啊,多么不值一提,要让自己活的自在,你就的权倾天下,当初我说过,如果太子能登大宝,祖母一定会成全你,可是...”
话已至此,便没了声音。
“可是什么?祖母,您也说了,他此次不会有性命之忧,您也说过,太子不是平庸之辈,即便这次他折了,凤儿也相信他能有东山在起之日。”
她知道,墨家女儿的婚事,从来都是利益最大化的,她相信祖母当初也不是敷衍她,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祖母就认定太子这一次就会与大位无缘了。
“东山再起?凤丫头,从那个位置跌落的,想要东山再起,痴人说梦,你还是见识的不够啊,别听你娘他们的,女子有时读读史书也未尝不可,可以让你眼界看的更远些,告诉你也无妨,竞王已经向你父皇提亲了,皇上也知晓了,想必,要不了几天,宫里的赐婚旨意便来了。”
墨清凤身子一晃,险些没站稳,脸色刷白,握着拳强撑着身子,祖母一说,她就已经猜出几分了,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皇上都已知晓了。
不用说,这赐婚的懿旨肯定是姑姑亲自会下的,纵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千万的不甘心,可又能如何。
她哭不得,闹不得,因为都没用。
跟因为祖母刚才说的一句话,权倾天下,她墨清凤,要当就当那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诚然,她恋慕太子不假,也正是因为对方是太子,她才会开始关注。
祖父为何不选择太子,而是竞王,她不傻,竞王是记在姑姑名下的,墨家选他清理之中,可是她更明白,祖父绝不是因为这个才选的竞王。
那是为什么,那竞王虽也是人中之龙,可她总觉得,与太子相比,就是少了些什么,所以,她义无反顾的选了太子。
“凤丫头,夜深了,回去吧,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声音已经有些轻了。
墨清凤知道,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他们已经把一切都定好了,她将来的路,已经被他们铺设好了,该怎么走,她只要被告知一声就好。
她懒得去委屈,也懒得去伤心,因为都没用。
转身,脚步比来时更加沉重,“祖母,如果墨家相帮,他这次能化险为夷吗?”这是她最后想问的一句话。
屋内一片宁静,缓慢的步子已经到了门口,这才听的模模糊糊的一声:“也许。”
墨清凤闭上双眼,伸手拉开门扉,冷风迎面再次睁开眼,脚已迈出了门槛,也许,也许就不是百分百的肯定,她明白了。
祖父从来不允许有不在掌控的事。
尽管,她不一定真的那么了解自己的祖父,这句话,是祖母曾经说过的,她一直牢牢记着。
太子...那样一个人,难道曾经以后,就真的与她墨清凤此生无缘了吗?
终是冷声一笑,她与竞王的婚事一旦定下,纵是有缘也是无缘了,何况,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她在一头热,那人却如不知人。
她本以为,等她努力到替她争取到墨家的默许,也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