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恺撒、楚子航以及三四个转校生赶到a栋教学楼的二楼时,差些没有敢从楼梯踏到二楼的走廊上。
整个二楼的地面都是漆黑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味,他们越接近二楼走廊的地面裂痕越多,当他们真正踏上去后左右纵观整条走廊简直像是在看通往地狱通道的绘卷。
空气里还带着令人心惊的余威,裂痕就像蜘蛛网一样布满了整条走廊,整个建筑都在摇摇欲坠,沿途上教室的窗户和门灰飞烟灭,后面的教室里桌椅板凳尽数杂乱地堆到了墙壁的另一边,像是被一阵狂风吹飞了一般,
整条走廊被切裂成了两半,两侧漆黑如炭的墙壁上平行着一刀狰狞的刀口,从走廊的一边尽头拉扯到了另一边的尽头,就是看到这道刀痕都能让人感到一股锋锐的划伤感,而斩出这一刀的人正静静地站在走廊的中间。
恺撒和楚子航慢步走了过去,站在了把玩着一把空刀柄的林年身后,视线跃过了他的肩头看向了那两樽白色的蜡像,从体态和临死的表情上他们认出了这正是派去监视林年和曼蒂的陈墨瞳和苏茜,她们遭遇到了那两轮夜中亮起的太阳,最终化作了圣经里的白色天使。
曼蒂站在角落四望着这条火吹风割过的走廊,满目疮痍的狼藉每一处细节都流露出数分钟前这里经过的暴戾和恐怖,那长长的触目惊心的刀痕更是显露着那个把玩刀柄男孩之前做出的伟状。
向神跳劈挥刀,这个在任何人看来是可笑玩笑的行径,对方居然真的完成了,而且只差一点就真的砍下了神的头颅。
“差一点的意思就是差很多。”似乎听见了曼蒂心中所想,林年看向了正注视着自己的女孩摇头说,“那一刀劈不中祂的,或者说那一瞬间祂根本就不在那里了,我砍到的只是一道影子。”
“你见到了凶手。”林年身后楚子航开口了。
“如果是疑问句请用疑问语气,不要用陈述句来代替疑问句。”林年回头看了一眼黑发的男孩。
“你见到了凶手。”恺撒重复了一遍楚子航的话,还是陈述语气,走廊里这一幕几乎算是明着彰示林年见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且还向对方发起了进攻。
这可怕的刀痕并不难理解,恺撒和楚子航都是知道林年的言灵是刹那,当神速系的言灵使用者到达了一定程度时,挥挥手都能造成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烈效果,何况是给对方一把刀子。
而林年手中的刀也只剩下一把刀柄了,千层钢烧刃的伊贺太刀受不住那切裂的锋锐,在触及凶手的脖颈之前碎裂成了成百上千的碎片,以抛射的状态洒了出去打碎了走廊尽头的墙壁...而那个看似神祇的凶手,却在最后的一瞬间消失了,连带着席卷走廊的神火。
“白斗篷,身体用白布缠住,分不清男女,身形纤瘦,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林年把刀柄随手放在了楚子航的手中,走向了之前神祇站立的位置,“没有任何出现的征兆,我发现祂的时候祂的目的就已经得逞了,很抱歉你们的人死了,我爱莫能助。”
“没有看见脸么...”恺撒走到了陈墨瞳的白蜡像前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悲,“他的言灵是什么?”
“什么言灵?”林年看向恺撒,发现对方正拿手摁着太阳穴一脸头疼的样子。
“我是说...他的超能力是什么?”恺撒见到林年完全没有反应,只能变了一个词。
“超能力啊?”林年这下明白了过来,“极致的光和高温,并不是概念性的力量,不然被神火一照我就死了,我倾向于解释那些光和热拥有实质的温度和焰压,所以能被我斩击出的风压给吹开。”
“喂喂喂,怎么画风一下就变得奇怪起来了?超能力是什么东西?”一旁的曼蒂惊了,怎么大家聊天聊得好好的,忽然就超能力起来了?难道现在在上演的不是恐怖惊悚片,而是超能都市片吗?
“小把戏而已,不用在意。”林年摆了摆手。
“你看着这走廊的惨状再说一遍这是小把戏?”曼蒂脸色难看,瞅了一眼那两樽还热乎的白蜡像,“这尸体还有温度啊...”
“逝者已逝,不必悲伤。”林年瞥了那两具尸体一眼,“师姐你别忘了,里面其中一个人还提议怎么绑架你呢?她死了你不该开一瓶香槟庆祝?”
“真冷血啊...”曼蒂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她忽然想起林年一脸平淡地说他自己是怪物...怪物当然冷血,怪物哪里会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所以这句话只敢在心底里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可现在她也算是明白为什么林年说他入校之后可能要抢她的风头了,对方要真发光发热起来她还真只能匍匐在对方的修身仔裤下,什么舞会女皇,以后这所学院大概都要姓林了。
曼蒂又看向恺撒和楚子航,想从这两人的脸上找一些难过和悲伤...也没找到,这两人眼中只有凝重和沉思,望着面前的雕像试图从里面看出一些端倪来,时不时张望四周的环境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
和着这群人里就她一个正常人呗?大家都是冷血无情的破案机器,就跟那凶手卯上了,不管对方的来头可能大得吓人,表现力强得跟真的神明代行者一样?
“你们来得有些慢,以你们之前赶到洗手间的脚力来看,速度应该缩短一半更多,你们来之前去了另一栋教学楼吗?”林年问。
“那边的情况和这里几乎一样。”楚子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