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犯下大错,他觉得妙缪真君的惩罚已经够了,自己便没再大力惩罚她,反而因为弟子们排挤苏非烟,责罚了几位弟子,其中……也包括蓝成和棠棠。

棠棠的手心被他打红了,他一边打一边不忍,却因为想着一视同仁,逼自己动手。事后,他问棠棠疼不疼,棠棠说不疼,他想给她上药,棠棠说好了。

因为他的一些错,棠棠对他暂时封闭了心门。

他们一起埋在桃花树下的桃花酿,清甜可口,却打不开棠棠的心扉。哪怕她离开,估计也怀揣着对自己的失望。

玄容真君紧紧握着手,他容貌高华,情绪不喜外露,如今也能看得出一丝颓丧。

谭明质问犹在耳边,飞剑被奉入玄容真君面前,等着他收回。

谭明颤声道:“请师尊收回宝剑……”

玄容真君抬眼:“谭明,你到现在也认为本君是是非不分之人?”

玄容真君接过谭明的长剑,剑锋锋利,如有清音,此剑到玄容真君手中,一下便华光大亮,他走下去,走到谭明的面前,将长剑稳稳地插.入谭明的剑鞘之中。

“你可知,诛杀同门是什么大罪?”玄容真君道,“诛杀同门,足够让你受百道蚀骨销魂钉,本君已经失去了蓝成,棠棠流落在外,你以为本君还能失去你们?”

谭明震惊地抬眼,眸中泪光泛泛,本快绝望的宋赠也看向玄容真君。

师尊……

玄容真君总共就收了这么几名弟子,谭明和宋赠等人,若说真不尊敬玄容真君是不可能的,如若不是这次蓝成被害死、云棠被害离开,可苏非烟半点惩罚都没有,谭明也不会这么激动。

“师尊——”谭明声音稍哑,热泪几乎从眼眶中滚出。

师尊原来知道吗?他没有忘记蓝成和云棠的悲痛吗?

趴在地上,原本以为逃过一劫的苏非烟猛地抬头,师尊为什么会这么说?他阻止谭明,难道只是因为担心谭明受罚?

玄容真君回答谭明:“蓝成之死、棠棠远走……本君一刻不忘,但是你若诛杀苏非烟,门规无法轻饶你,况且——”

玄容真君闭了闭眼:“她有错,却不至于此。”

谭明想问那应当如何呢?门规是死的,没法子罚苏非烟,现在师尊说她罪不至死,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玄容真君却道:“关乎她的惩罚——本君心中有数。”

谭明等着玄容真君要如何惩罚,他……也愿意再信任师尊一回。

玄容真君转过身子,面对着苏非烟。

苏非烟浑身疼痛,趴在地面上,她听到了玄容真君要处罚她,心底惴惴且伤痛,师尊……要对她动手吗?

苏非烟道:“……师尊。”

她趴在地上,眼中流出清泪,楚楚可怜,嘴唇上有一线血,更显落魄。

她会受什么惩罚吗?

又是蚀骨销魂钉吗?苏非烟想到几乎钉入骨髓的蚀骨销魂钉,痛苦地打了冷颤,那般的痛楚,她要再度承受一遍。

苏非烟了解玄容真君,师尊光风霁月,但是做出的决定,很少轻易反悔……

她心想,好,好……师尊曾代她受了十枚蚀骨销魂钉,今日她便再受十钉,就当她还师尊那十枚蚀骨销魂钉。

苏非烟眼中含着痛苦和悲伤,哀戚地看着玄容真君。

没想到,玄容真君不甚动容地看了她一眼:“棠棠伤过她,那一剑,也足够抵消一切。只是,如今春水峰险些分崩离析,过往之错,要一件件拆分,则其中情感曲折,乱成一团。然,本君弟子因你死伤,门中风气因而败坏,我不惩罚你其他的,一切,只当本君当初助纣为虐,滋养了你的胃口。”

玄容真君心想,如果他当初严厉地管束苏非烟,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

春水峰还会如之前一样,师兄弟们谈天说笑,棠棠做在枣树上,无忧无虑地吃着树上的枣子。

苏非烟听见云棠刺的一剑,就当抵消了惩罚,她原本有巨大的不满。

凭什么?师尊现在只是不想让云棠和她有牵扯,他想给云棠脱罪,所以才这样说。好啊,好啊,师尊……他把血色鸳鸯佩给了云棠,所有的好都给了云棠。

苏非烟原本不满,双手紧握,可等她听到后面那句,我不惩罚你其他的……

一颗心便陡然陷入巨大的惶恐,为什么不惩罚?师尊会这样轻轻揭过吗?

苏非烟不敢相信,她只怕玄容真君说出什么自己更无法接受的话来。

果然,玄容真君道:“今后,春水峰容不下你,你另谋高就。”

苏非烟的指甲因为太过震惊不甘,被抓在手心中一掐,陷入皮肉里,她瞬间惊呼:“不!”

苏非烟泪如泉涌,她怎么可能离开春水峰,离开了春水峰她去哪儿?

而且,她怎么舍得离开师尊?

玄容真君对苏非烟的惊呼无动于衷,苏非烟看他如一座雪雕,不由自主爬过去,求玄容真君:“师尊,求你别赶走我……我……”

她眼睛一转,声音惶恐,几乎是恳切般道:“师尊,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知道会导致那样,我不知道魔域的人会回头……我不知道蓝成师兄会死。”

玄容真君没有理会她。

谭明也没有理会,他脸上带着一丝好似解气,又好似悲哀的笑,非常奇怪,组合在一起,像是浓墨画成的悲哀。

她不知道那会导致蓝成师兄死,所以她就无罪吗?

那蓝成师兄是不是白死了?他用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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