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第二排左边座位上,方名苑已经看了我十分钟了,没记错的话,是这一个星期来,毫不避讳看我时间最长的一次,她上周才被那些无聊的学生封为一中最美十大面孔第一位?”
……
“第三组第七排右边座位,张黛眉在上课后20分钟里,偷偷看了我29次,最长的时间只有3秒钟,天生羞涩?”
……
“同桌花锦绣,嗯,从上课到现在,一直在看我,根本就没停过。”
“追她的学生,从东门小卖铺能排到西门保安亭,上周好像两个班的学生因为她在东门约战,呵,幼稚。”
……
叶望面带微笑,直视讲台上背身对着他们,正笔走龙蛇,唰唰唰写下数字和算法符号不断交叠,拼凑成一个个方程式的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教学能力一般,不是实力不行,是口齿不太清晰,为了逃避这个尴尬,上课不太喜欢讲课,更喜欢背身面对他们,在黑板上用一个个复杂的方程式和抛物线来展示自己雄厚的实力。
叶望不由想到班上同学经常提到的一句话——背对疾风吧?
到了即将毕业的复习阶段,数学老师这种特殊的教学方式越发的肆无忌惮。
这堂课已经写了20分钟了,还在那写题,如往常一样,他们未能一睹数学老师容颜。
四面八方落在身上的目光,叶望已经习惯了,甚至无聊时他还会反向侦查一波,当然,叶望就算再无聊,也不会注意到所有偷看他的女生。
毕竟,那太多了。
从小自带一张能被韩国医生视为教科书的五官降世的叶望,自第一次父母带他下楼兜风,坐在婴儿车里的叶望还没来得及睁大乌黑亮堂的双眼去好好看看缤纷多彩的世界,就被20多个闻讯而来的小区阿姨围起来上手捏脸,抱起来不肯撒手。
叶父叶母拿回儿子时,小叶望只有满脸的阿姨口水和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无辜大眼睛,时不时眨巴一下。
自那以后,二老就明白了,自家儿子太遭人喜欢,不能常带出去。
等小叶望慢慢长大,颜值方面不仅没有长残,反而越发清秀。
叶父不希望儿子成为小鲜肉,更希望叶望成为李连杰,吴京式的硬汉,于是开始带秦墨学习跆拳道,散打,截拳道等武术。
出乎意料的是,看起来清秀的叶望,学起武术来进步如飞,十岁时,已经是省城同年级的散打,跆拳道,自由搏击三冠王。
上了初中之后,叶望在学习方面的天赋也开始崭露头角,语数外长年拿班级前五不说,政历地,物理化更是长年霸占班级前三。
分班的时候,叶望曾和其他同学一样艰难,不一样的是别人艰难是为了选择对自己有利,能考上排名更靠前大学的分班。
叶望艰难的是,他放不下任何一门课程。
每一门别人看来都犹如天书的书本,叶望都视若珍宝。
叶父叶母知道后,一直开导他,学习,没必要太累,轻松点就好,考清北他们不骄傲,考大专,他们也不嫌弃。
后来,叶望在分班前一秒,选择了理科分班。
理由很纯粹,文科的三大科目,没有老师教,他自己也能继续学习,对老师依赖不大。
理科则有难度,没有老师教的话,影响蛮大的。
一番骚操作下,直到高三,叶望还是文理同修。
叶父叶母看叶望如此劳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偷偷给他用最好的配置买了电脑,甚至还主动在电脑上替叶望预先下载了当前所有的热门游戏。
二老想法很纯粹,希望秦墨不用那么辛苦,每天放学回来,都能通过打游戏来解压,寻找另一种快乐,而不用伏案学习到深夜零点。
然而,出乎二老意料,天赋如此之高的叶望,在游戏上却平平无奇。
“叶望,你站起来写一下这一题,这是05年省城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难度有点高,写不出来也没关系,就当是学习了,不要有太大压力。”
数学老师周振华忽然开口道,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叶望这题写完,应该下课了。
叶望站起来,从老师手里接过粉笔,看了眼黑白上的题目。
这是一道大题,几何题!
周振华捧起茶杯抿了口,坐在椅子上惬意的巡视自己的领地,他从学生的眼睛里看出了对自己的敬畏,惊讶之余,“吧嗒~~”叶望粉笔放下,朝周振华道:“老师,我写完了。”
写,写完了?
周振华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这么快?
周振华年轻时下乡进过生产队,生产队的驴效率都没这么高啊。
扶了扶眼镜,周振华准备从叶望解式里找到一些错误的解法,然而,让他失望了,从字迹到解法,从步骤到思路,都完美无瑕。
好工整!
周振华之所以找叶望来解这道题,是有自己想法的,一来是叶望的成绩在班级里常年拿第一,喊叶望起来解这道当年难住省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高考生的大题,是最合理的。
在周振华的预料中,叶望能解出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毕竟这道题,太难了,拿去成为奥数题都不过分。
没想到叶望竟然随手就做出来了。
叶望,你太让我失望了。
从讲台上走下来,一路上,从各个方向盯在他脸上的目光让秦墨有种走红毯的错觉。
一般学生面对这种场面心跳加速,叶望却早已经习惯了。
毕竟,十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