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被曹军打服后,如约前来阳谷县暗暗守护武大一家。
她因有命案在身,也不便进城,寻了一圈后,便在城外快活林盘下一处酒肆,低调的做着生意。
却说新店开张,生意却一直不怎么好。
孙二娘便自作主张,打发了店中的两个伙计去肉摊附近摆摊,也好挣些花销。
武大一家两口,外加帮他看店的郓哥儿,他们早辨认过一番,自是认得。
这边郓哥儿负气出走的动静,伙计看在眼中后,马上回酒肆向孙二娘禀告。
孙二娘沉吟了半天,谨慎的说道:“如今都头不在城中,临走前把武大一家交付我们,这郓哥儿是那武大店铺中的伙计,你们给我盯好了,断不可让他受了欺负。”
伙计领命后,又回到猪肉摊附近守着。
郓哥儿走后,却是越想越气。
他家有患病的父亲,日日离不开药,曹军临走前给了他一笔银子救济,也消耗不了多少时日。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份正经工作,比之前提着果篮沿街叫卖好得多。
自是十分珍惜。
没想到猪肉没买成,倒把竹篮丢了。
这可如何交差?
郓哥儿一面走,一面想,心里委屈的只想流泪。
回店铺后,他见武大不在店中,便打算去他家中寻人。
哪想到被潘金莲看见。
“郓哥儿,你怎滴回得这么快,买的猪肉呢?”
潘金莲猛地一问,郓哥儿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于是把快活林猪肉摊上的遭遇说了一遍,潘金莲顿时就不干了。
她一把叫住郓哥儿,颇为豪气的说道:“你且随我去,自会为你讨回委屈。”
若是以往的她,刚来阳谷县那会,处处活得小心谨慎,受了委屈也会选择退让。
如今武大开了店铺,县衙中还有个做都头的自家叔叔,左邻右舍对她皆是笑脸相迎,往日围在周边的那些泼皮无赖,也消失不见。
如今的处境与之前相比,自不可同日而语。
她的心态也在悄然中发生了改变。
整个人也变得有了底气。
潘金莲关了店铺,领着郓哥儿,不一会便到了那快活林,寻到之前买肉的那处摊位。
那摊主见郓哥儿去而复返,还带回一个美貌的少妇,顿时脸上一滑,口花花的调戏道:“这位小娘子,可是来买肉的?我这里倒有一好物件,可免费送你一根。”
说完,从摊位下掏出一根灌好晒干的猪大肠。
潘金莲还未开口,便被那摊主泼皮一般的语调,龌龊的笑声气得浑身发抖。
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张嘴便骂道。
“你这腌臜泼才,好不要脸,今日定不与你干休。”
那摊主仗着有蒋门神撑腰,寻常人等皆不放在眼里,平日里也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他见这漂亮娘子骂得有趣,解下胸前的围裙后,一手提着案板上的杀猪刀,一手拧着那根又黑又硬的猪大肠。
还有意在潘金莲面前抖了抖。
边抖边笑道:“且说说,你如何与我‘不得干休’?这偌大的阳谷县,还没有我家掌柜摆不平的人物,你算哪根葱?”
“不若你亲自上场,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爷爷我尚有三分钉,定使出一身本领,让你称心如意。”
说完得意的看了看四周,见四周的人皆是敢怒不敢言,顿时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平日里很少有漂亮娘子光顾猪肉摊,没想到今日却见到一个,还被他用言语讨了些便宜,心中着实得意得很。
在附近摆摊的两个伙计,见那摊主拿着杀猪刀不断逼近潘金莲,顿时大叫一声不好,转头对同伴说道:“你在这里盯着,我自去寻二娘来。”
片刻后,那孙二娘便和张青齐齐赶了过来。
她见潘金莲并未受伤,心里松下一口气。
“潘家娘子,你且靠后,我们受曹都头叮嘱,照看你等,今日定会为你出气。”
孙二娘看那摊主一手提着杀猪刀,一手拧着一根又黑又硬的猪大肠,光着肚皮,满脸的龌龊肮脏,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你这挨千刀的腌臜货,也敢调戏我家嫂嫂,今日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摊主见又来一娘子,顿时心头一乐,挖苦道:“你这娘子,长着一张女儿脸,却生的五大三粗,赛过大汉,不知你家那位晚上可消受得住。”
这摊主哪知孙二娘的凶险。
他见对方是女儿家,旁边的张青虽杀气腾腾,但操着一根扁担,活像一个田间务农的老农。
哪会放在心上?
如今在自家地盘上,还能受什么委屈不成?
哪知他念头刚落,张青便操起手中扁担,直接拍了过来。
一下子就把他手中的杀猪刀拍到地上。
没了手中刀,顿时如拔了毛的公鸡。
旁边的孙二娘哪还让他得意,直接欺身向前,三两下便把他打趴在地。
四周围观的人,齐齐响起了一阵快活的笑声。
那摊主还想挣扎的爬起来,孙二娘却没想如此轻易放过他,直接一脚踩在他胸前,夺过他手中的猪大肠,直愣愣的插入他嘴中,直咽得他双眼翻白。
过了好一会,这摊主才半死不活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见刚才的几人都不见了踪影,猪肉摊上还少了几块肉。
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气愤。
同时,还有几分臊得慌。
他一手拔掉嘴中的猪大肠,张开嘴呕吐了半天,才让那恶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