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过江继的修为早已今非昔比,轻车熟路的将记忆梳理好。
从始至终江继都保持着一种旁观者的心态,这些记忆对他来说就像是看了一部超长的电影一样,熟悉又陌生。
“大宇帝国秦王嬴秀?”
江继知晓此刻自己的身份之后,睁开了眼睛,然后坐起身来。
此前他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坐起之后掀开覆盖在身上的锦被,下了床。
毫无疑问这里是原身秦王嬴秀的寝宫。
整个宫殿宽敞大气,摆设华美,每一个物件都是精挑细选,精致而又大气,让人一看就知道主人并非俗人。
江继刚一有动静,原本紧闭的宫殿大门立刻被打开,一位高冠博带,身着宽大黑衣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惊喜,但很快便收敛,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严肃。
中年人大步上前,然后拜倒在江继面前:“拜见王上。”
江继连忙弯下腰扶他起来,嘴中说道:“丰君快快请起。”
这中年男人乃是王宫之中的少府,名为丰瑜,掌管王宫之中的衣食住行,还有财物,乃是原身的近臣心腹。
丰瑜站起身来,望着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很好的江继,心中诧异,不过他面上不显,关心的问道:“王上感觉身体如何?可还有不适之处?”
原身会猎之时被异兽所伤,救回王宫之中已经奄奄一息,经过太医的救治之后,内里已经变成了江继。
江继感受着体内对他来说不算严重的伤势,笑着说道:“经过太医的治疗,已然没有大碍,修养一些时日便好。”
“王上无事,此乃国民之幸。”
丰瑜以为是丹药起了效果,也没有怀疑,只是说道:“王上伤势未曾痊愈,还需好好休养,臣有一事本不该这时候烦扰王上,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却是不得不即刻诉于王上。”
“不知道是何事?竟然让丰君如此为难?”
丰瑜是原身的心腹近臣,这秦国封地之内的权贵名流无人不知,若是一般的事情根本不必惊扰江继。
“请王上恕罪。”
丰瑜说完,身上涌现一股精神波动,一股特殊的气息被其引动,迅速将两人笼罩在内。
江继目光闪了闪,却没有什么动作。
丰瑜调动力量将两人包围起来,却是防止他接下来说的事情被别人听去。
待一番准备完毕之后,他才说道:“经臣调查,王上遇难一事并非偶然,实乃有人精心谋划。”
江继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三分诧异,七分惊怒:“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谋害于孤王?”
丰瑜已经预料到了江继的“反应”,望着这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诸侯王,立刻劝道:“王上息怒,臣尚未查出是谁谋划的,不过既然已经被臣发现了蛛丝马迹,那查出主使者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对于自己的本事,丰瑜还是颇为自信的,他主修的乃是《法经》之中《捕法》,对于这种事情最是擅长,要不然也不会发现问题。
江继闻言脸色渐渐平静下来,然后问道:“少府发现了什么线索?让你能够确实有人要谋害孤?”
丰瑜从宽大的衣袖之中拿出一物,递给江继:“王上,此乃骨楔,是巫者作法之器,臣从王上身边的卫士了解了当时具体情况,觉得那黑熊异兽有些不正常。”
“先不说那黑熊异兽是如何出现在猎场之中的,异兽都有趋吉避凶之本能,在其没有受到威胁,卫士又众多的情况下,它却精准的抓住了您独自一人在前追猎的时机,连众多卫士都没有提前发觉它的存在,忽然从林木之中钻了出来,对于王上追逐的猎物更是理都不理,直接朝着王上冲来,这难道不奇怪吗?”
江继仔细的查找着之前的记忆,发现确实如同丰瑜所说,不由得微微颔首。
之前江继只是接收原身的记忆,而且毕竟时间尚短,对于这些细节却是没有注意到,只以为是原身比较倒霉。
见江继赞同自己的话,丰瑜继续说道:“是以臣私下偷偷的检查了一番那黑熊尸体,然后从他的脑后发现了这骨楔,由此确定这是有人故意要谋害王上。”
“少府以为是何人想要谋害孤?”
察觉到丰瑜脸上的犹豫之色,江继也不管他是真的犹豫还是假的,鼓励道:“少府但说无妨,孤恕你无罪。”
“臣斗胆,臣以为乃是陈相所为。”
丰瑜以为江继至少会惊讶一番,却没想到江继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陈相吗?倒是不无可能。”
江继本来想要继续演一下原身的,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这丰瑜是原身的身边亲近之人,对于原身十分了解。
而且接下来肯定会经常接触,继续演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瞒过他,但是那样多累啊,所以不如做回自己。
就算丰瑜有所疑惑,也会当成江继经历大变有所改变,或者本来就有所隐藏。
江继此番试炼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早创出属于自己的功法,解决隐患,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说白了就是没心思搭理其他事情。
若不是丰瑜现在说的事情,事关他的安全,他早就将丰瑜打发走了。
丰瑜确实如同江继所想,心中对江继的反应感觉有些不对,不过却也没有深究,出身天家的人有些城府与隐藏再正常不过。
“王上想来也明白臣为何猜测是陈相。”
江继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