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杰克·琼斯已经完全没了酒意。但是那种奇妙的“错觉”却依旧在他脑海里盘旋回绕,让他很不舒服,仿佛宿醉一般。
吃过早饭,带着手下的人与塞班·卡尔医生的医疗团队匆匆赶奔医院。
虽然和阿普杜勒·阿齐兹王储以及他的手下很熟悉,但这次杰克·琼斯依旧没能在术前看见王储本人。
手术室外,杰克·琼斯无数次的看手表,在心里勾勒着他能才想出来的每一种可能。
如果是微创手术,现在吴应该在做什么;如果是开胸手术,现在吴应该在做什么。
杰克·琼斯心神不宁,当他第18次看手表的时间时,卡尔医生说道,“杰克,你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对。”
“卡尔医生,有么?”
“有,你在不断的看着时间。是在想什么时候回去么?”塞班·卡尔医生问道。
回去?杰克·琼斯微微皱眉。
“卡尔,要是介入手术,现在在做什么?”杰克·琼斯问道。
“应该正在一次一次用二尖瓣夹尝试着夹住二尖瓣。虽然吴的手术做的很好,但我不认为他有任何机会。”塞班·卡尔说道,“你说呢,杰克。”
杰克·琼斯摇了摇头。
他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虽然这里看起来有些简陋,可毕竟是吴的医院!
虽然现在只过去了不到5分钟,从逻辑上来讲根本不可能完成手术,但杰克·琼斯却总是怀疑下一秒钟吴就会从手术室里出来,脸上带着他那可恶的笑。
说实话,杰克·琼斯还是更喜欢戴墨镜、穿着卡其色风衣的那个吴。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偶尔黑色小羊皮手套在空中飞舞,但是总要比脸上带着戏谑笑容的他更好一些。
“杰克,华夏微创的耗材你看见了么?”卡尔医生问道,“真的很粗糙,我搞不懂为什么吴不愿意用我们的耗材。”
“因为吴要的更多。”杰克·琼斯小声说道,他隐约看见手术室里有人影闪动。竖起耳朵仔细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人影很快消失,原来不是手术结束了,杰克·琼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压力忽然为之一松。
“他都要什么?”卡尔医生问道。
杰克·琼斯真心不愿意和他说话,此时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手术室里,哪怕看不见手术的过程。
该死!为什么要隐瞒手术的过程!!杰克·琼斯心里骂道。
“卡尔医生?”
就在杰克·琼斯满心焦躁,仿佛屁股底下的椅子被烧红了似的,坐上去都能闻到屁股传来的焦糊味道的时候,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
随后一队人走过来,为首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
“卡尔医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王教授弯腰伸手,脸上堆满了笑容。
同声传译在一边把他说的话翻译给杰克·琼斯与卡尔医生听。
“你是……”卡尔医生站起来,礼节性的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我叫王青山,师从澳大利亚墨尔本医院理查德老师。”王教授说道。
“墨尔本医院啊。”卡尔医生含蓄的笑了笑,并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澳大利亚那种地儿的医疗水平只能说是还好,绝对没有办法与美利坚相比。
虽然最好的医疗也不在美利坚,而在新加坡,但卡尔医生面对王青山的时候依旧有着无限的优越感。
“您是心脏微创手术的引领者,一直想……”王教授谦卑的口吻让站在不远处的薛春和很疑惑,怎么看见外国人之后,王教授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像是昨天那么霸道,他的脸上写着卑微两个字,就差没直接跪下,摇晃着脑袋后面不存在的辫子抱着卡尔医生大腿喊爸爸。
呃……薛春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王教授弯下去的腰一直就没直起来过,他看着感觉好累。
“您是介入微创领域的权威,怎么在外面等着?”王教授“寒暄”了几句后马上意识到塞班·卡尔医生的待遇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吴冕那个小子给撵出来的。
他立即心生厌恶,自己是外科医生,而且是部里面派来给吴冕保驾护航的外科小组的主刀医生,吴冕近似于无礼的把自己撵出来。
不光是自己,连塞班·卡尔医生这种心脏介入手的巅峰级的存在都坐在手术室外等着,他以为他比外国人还厉害?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哦,吴说手术签署了保密协议。”塞班·卡尔耸了耸肩膀说道,“要是吴没有办法,那就是神的旨意。我已经尝试过了,我很确定我做不到。”
“卡尔医生,您太谦虚了。”王教授的腰弯成45°,卑微的和塞班·卡尔医生说完,马上直起来,几乎成负角,站在不远处的薛院长只能看见他的下巴,而看不见他的眼睛。
“薛院长。”王教授沉声说道。
“诶,我在。”薛春和连忙走过来。
“你们就是这么接待国外的专家、学者的么!黑山省的学术风气简直太恶劣了!”王教授昂着头,薛春和看着他的下巴,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王教授前后的表情、动作判若两人,中间转换的却很自然,仿佛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无数次,而且在他的世界里,这并没有什么,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
“王老。”薛春和下意识的想要弯腰,用恭敬的语气回答。但只说了两个字,他就把腰直起来。
吴老师对王教授的态度,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