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袁冬初,又是很长脸、很让他得意的话题,顾天成很配合的问潘再水:“哦,袁姑娘她怎么说的?”
在自家兄弟一个一个出去回不到船上时,袁冬初却只派出一半人……顾天成看看这一半人,八个而已。
派出八个人,和人家十几个人殴斗。
而看似安全的船上,却留下九个,还是手持棍棒鱼叉、甚至砍刀,严阵以待。
顾天成完全相信,袁冬初一定看出了什么,只能动用有数的人,勉力维持岸上和船上局面、等他回来之后,再做决断。
潘再水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还是袁姑娘观察的细致……”
袁冬初记着袁长河的叮嘱,虽不至于像袁长河说的那么谨小慎微,但在人来船往的码头,她也挺避嫌的。
船在翼阳城码头停靠,包括顾天成在内的三个快递小哥下船之后,她找了厨房做饭的婶子陪着,在船尾不显眼的地方观看翼阳码头和周围情形。
之前来过一趟,袁冬初还有印象。但这次的码头,和上次好像不太一样。
她先是看到码头上有不少人零星的游走着,远远望去,这些人在忙碌来往的人潮中格外不一样。
接下来的异常,所有和这些人接触到的人,不管正在做什么,都会停止事务,选择离开。
没用多少时间,码头上的一块区域已经空出来,周围的人很少。
那些很少的人,在一些人避之不及的时候,却没离开,反而站在空地的四周,还左右张望着什么。
这是翼阳码头打算对付什么人吗?
袁冬初虽然有猜测,却有些不敢相信。码头上人来人往,若是闹出大事,难道闹事双方能脱得了干系?
这种码头方面明显的布局,在事发后,很容易被人翻出来作为证据,指责他们先有企图的吧?
可是,就在她私下搜寻时,发现码头边沿的几个货仓处,依稀有两个衙役衣着的人出现,但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接着,又有三个同样穿着的人,陆续进入同一个货仓,同样在没看到出来。
这是……衙门公干,和码头势力协作办差吗?
这要是还不注意,那可就太大意、且太不具备好奇心了。
把握不住事情的走向,袁冬初没对很多人说,只把留在船上主事的潘再水找来,让他注意周边动静,顺便看着自家投递的兄弟,必要时派人接一下,避开那片空地。
结果,不用接,人家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偌大一片空地,也是专门留出来给他们用的。
派出去投递的两人先后回来,走进码头范围,被人围追着,进入那片地方。
袁冬初再没犹豫,派人也是保守的,只让潘再水带出去七人,其余人必须守船、看好货物。
他们初来码头,别说做违法的事情,就是想做,也没时间。
即使这样,还有针对他们的事情发生,那人家就是早有布置,很可能不单单在岸上。在诚字一号能看到的地方,围殴他们的人,这用心……
万一一个调虎离山,船上的人都去逞一时之勇,被人家把船搞掉,诚运南北怕是会成为河运行的笑料。想再做起了,难度高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派出去的人怕事要吃些苦头,但这终究是码头,再清场,远处也有来往的人,其中不乏外地人、和同样做河运的,不至于就这么把十来个人就打死了。
潘再水讲述之前的事情,脸上又是惭愧又是庆幸:“幸亏袁姑娘发现的早,我们早早就注意到码头有布置,还留了足够的人手。
若不然,怕是真会被人把船和货物一锅端了。到时,不但咱们的人会因斗殴被衙门羁押,船和货物被人毁掉,咱得倾家荡产才赔的出货主的损失。”
“是啊?”几个领命出去,只顾搭救兄弟和人打斗,回来后又好一通检查伤势,没来得及交流的,听到这些,都面面相觑,一脸的愕然惊诧。
“是啊,”顾天成却是用的另一种语气说的这两个字,“守船的兄弟虽没参岸上与打斗,却是成功挡住了对咱们货船有企图的几个家伙。若稍有疏忽,被人进到船上、潜入货仓,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守船的人和形容狼狈的几个兄弟相互对视。
一个留守的兄弟附和道:“当时有五个人虎上来,喝问咱有没有行船许可,说码头要看,径自就往船上闯。咱们推说主事的不在,硬是亮出家伙什挡着,才没让他们上来。”
另一人帮腔:“还有几个人在水里,从两边往咱们这里游过来,幸亏咱们都盯着,早早撒了渔网下去。否则,被他们潜到船下,谁知他们会做什么勾当!”
“若说袁姑娘,也真是厉害,让咱们分头守着。河上岸上都有安排,没有她的招呼,无论另一处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看守地点。”
“若因一处纠纷,就纷纷过去帮忙,估计也够呛了。”
“是啊,真的很后怕的!”
众人唏嘘不已。
若没有妥当安排,看到岸上自家兄弟被围殴,怕是留两个看门的,其他人会蜂拥而出。
到时候,打成一锅粥的两伙人,人家还是有准备的,吃亏的一定是他们。
而且,还有这次没出面的几个衙役。
若是斗殴到一定程度,衙役出面,不由分说,先把人往衙门里一带。
牢里关上十天半月,再有“围观”的人作证,随便就能给他们个罪名,怕是发配的事情都能按到头上。
货船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