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虎也觉出自己说话有语病。
总不能说,市井之中的地痞无赖也是个行当吧?
“反正就那个意思呗,咱粗人一个,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嘛。”
顾天成倒是明白他的意思,但依然没同意:“翼阳是诚运唯一一个码头,我们还指着你守好了呢。不要我们谋划其它码头还没着落,你把现有的这个也丢了。”
“那不会!”刘三虎的斗志立即就被调起来了。
开玩笑,他可是第一个被顾天成派出来顶大梁的……好像不是,第一个派出来挑大梁的应该是潘再水。
好吧,反正顾天成拿下的第一个码头,便交到他手里,他一定得守住!
顾天成几句话就把刘三虎安抚了。
被忽视的小满却还在争取:“我也去啊,上次你们就不带着我。”
袁冬初就奇怪了,这是去拼命的好不好?怎么一个个就像是抢着去吃大餐似的?
又是周山开口:“你小孩子家家的,跟这儿起个什么哄?乖乖留在牧良镇做事才是正经。”
这不是添火吗!
小满果断不服:“星辉还没我大呢,他上次不也去了?”
周山则是果断耻笑:“不是我说,小满,你能和人家星辉一样吗?星辉星耀那是从小打架打出来的。”
这是说他不如星辉星耀吗?
小满对周山怒目而视:“你瞧不起我!我也打过架的!”
他不是说瞎话,前两年有人欺负他们一起的兄弟时,他真跟着顾天成一起和人拼过命的。
周山很想说,那只是好长时间来那么一次,而且大家因他年纪小,都照看着呢。
星辉星耀却不一样,为了占地盘、填饱肚子,小小年纪就开始和各种人拼斗,这才能活下来。
还没等他开口,顾天成那边就瞪他一眼。
这家伙,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小满介意这事儿,他还就要提着说。
把周山制止了,顾天成转过来,语重心长的劝小满:“诚运需要做的事情很多,都出去打架了,留下许多事情谁来做啊?”
小满刚想说点什么,顾天成又给他打比方了:“你看人家秦公子,过两天就得去通州修船,人家说什么了?”
小满看一眼秦向儒,更加不服。
秦向儒却是被看的心里一咯噔,小满这是瞧不上他了吗?
他若有和人打架的本事,之前哪里会受那许多的窝囊气?
说他手无缚鸡之力有点过分,但论手上和嘴上的功夫,把他拿出去,就是个让人欺负、却无力还手的份儿。
却听小满很不服气地辩解道:“那怎能一样?人家秦公子是读书人,自是不能做这些事的。“
秦向儒大舒一口气,心中小小的觉得,有些对不住小满。
他以为小满会鄙视他不会打架,没想到小满这么给他面子。
顾天成又说了:“袁姑娘那般辛苦的教你识字,不就是想让你能像个读书人一样吗?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苦心。”
小满看看顾天成,再看看秦向儒和袁冬初,这两位的确经常督促他读书认字。
秦向儒注重读书认字本身,而袁冬初则更多的告诉他,如何学以致用。
把这两位他很信服、很尊重的人拿出来说事,他还能说什么?
小满很郁闷的保留了意见。
他有预感,这一趟他没跟上去,以后这种能替诚运打拼未来的事,估计就再也没他的份了。
于是没什么异议,这个基调便定下来:从年后开始,诚运将集中力量向南发展,力争两年之内,让投递行贯通大河及大河交汇的几条水路沿岸。
起码要做到,让诚运投递在主要城镇稳定运营。
听到这样的布置,对码头很敏感的刘三虎问道:“只做投递行吗?码头呢?”
若诚运旗下只有一个翼阳码头,怎么看都不够气派啊。
除了袁长河父女和刘启元,其他人也都看向顾天成。
顾天成却是一笑:“只要咱们有人,还愁没码头吗?”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手里有人,指的是他在未来两年,贯通大河沿岸时,搜罗的市井之徒。
但人是人,码头是码头。
如果顾天成带着一大票人,不由分说,不断在大河沿岸推进,不断拿下一个又一个码头,最大的可能,不是耀武扬威的做业界老大,而是会引来朝廷的清剿。
看着众人疑惑,顾天成笑着解释:“放心吧,多的是人眼热咱们这摊生意。咱们只要等着看,谁会主动把机会送到咱手上。”
做这种事,师出有名才最好,顾天成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就像翼阳码头,如果没有赵博财跳出来,他便拉上一帮人过去,生生抢了人家地盘,道义上就说不过去。
类似沙老大之流,掌握着大码头,有不容忽视的势力,若是以这个为名,抵制诚运的船,他的河运和投递生意就不能做了。
但如果有人不开眼,主动送上门来,他还用得着客气吗?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另外,为了投递行能够快速且顺利展开,年后,袁冬初也会往南奔波,亲自操持设置各地投递分号。
说明白点,就是顾天成武力收服能看上眼的市井之徒,袁冬初负责安置这些人,让他们和正常招收的投递员一起做事。
说是商议,其实就是给骨干精英们开个会,安排新一年的工作。
初十刚过,在外地有营生、回来过年的人都在准备返程。诚运众人也开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