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网吧门,手机响了。一看,陌生电话,南城本地的。
接通,是码头黎主任,陈维政说:“黎主任这电话时间卡得可真准时啊,这时间可是找吃的点!准备请我去哪里进膳?白天鹅还是新东方?”
“小陈,别说吃,我都烦死了。”黎主任说:“我这里有想上吊的,有想投江的,就是没有一个想吃饭的。”
“上吊投江由他去,我们不是阎罗王,也不是慈善会,管不了别人要死要活。民以食为天,黎主任,我请你吃饭,你说,白天鹅还是新东方?”陈维政说。
“小陈啊,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黎主任说。
“黎主任你请说。”陈维政说。
“电动汽车部的认熊了,让你提货,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港口停放费要你交。”黎主任说。
“停放费按协议办理,他想让我提,可以,请出示书面通知,明确质量检查的结果,是否合格,接到通知后的停放费用,我会交。”陈维政说。
“他们哪有钱交!”黎主任说。
“那你们问他们的领导部门要。超过三天提货,我就会验货,验货完毕,我才接手。他们想刁难我,我还真就不受。不说这些了,肚子饿了,黎主任你如果不来,我自己找个地方对付对付,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陈维政挂了电话。
打个的士,去母校后门的那条街,找找当年的感觉,如果桃花运好,还能泡泡小师妹。
一个人吃饭,最头痛的是点菜,十块钱的快餐就能打发,如果要点上个一荤一素一汤,肯定吃不完。读书时经常吃的那一家,换了招牌,过去的无用斋改成了中发白,形象logo也改成了麻将里面的红中发财白板。这个称谓用作餐饮,有点不妥,中间发白,那是发霉的现象,不过既然老板敢用,陈维政就敢吃。
先点个招牌菜,中发白。上来一看,三块煎豆腐,做成三个麻将样子,味道倒是不错,三块豆腐三个味,中是麻辣,发是咖喱,白就是臭豆腐,中间还当真有点发霉。
点个脆爽鱼皮,这是小吃不是菜,不过也没有人规定小吃不是菜。
从空间里摸出一瓶老糊涂鬼酒,倒上,刚端上酒杯,手机又响了,是区杰。
“在哪呢?”区杰问。
“怀念过去,怀念战友,怀念那从末发生过的爱情。”陈维政说。
“弄得很沉重嘛!”区杰说。
“沉重个屁,在学校后门那家无用斋,现在改名叫中发白,就是打麻将的中发白,正自饮自斟。幸好是中发白,如果反过来读成白发中,开在学校门口,估计第二天就有人来拆牌子。”陈维政说。旁边的人一听“白发中”,全都笑了起来,连服务员和老板都忍不住笑,这个理解方式是他们开了这么久的酒店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区杰也笑了:“白发中,白发高中,那可是自古以来的励志故事。不跟你说了,我也准备吃饭,阮蕾下乡,今天晚上在楼下汪洪涛家吃,汪宁外婆做的极品酸菜鱼,我比你强,有伴喝酒。”
陈维政气得叫店家再来一个油炸杏鱼,这个送酒不错。
这家店正对着学校后门,七点不到,天还很亮,校门口的芒果树好象永远也长不大,当年陈维政来学校时那么高,毕业时那么高,现在还是那么高。大门里就是学校的运动场,身穿运动衣的学生正在球场上奔跑,宣泄着过剩的体力。有人说,在球场上跑的大多是没有女朋友的,陈维政觉得很对,一旦有了女朋友,不仅没有了晨运,甚至没有了晨勃。三三两两的学生从门口出入,一些小学妹,已经穿上了齐b裤和超短裙。还真是青春!陈维政发出这样的感叹。
“菜味道怎么样?”有人在一旁说话。
陈维政不认为在这个地方会有人跟他说话,没有答理,端起酒杯又来了一口,还弄出吱吱的吸酒声。放下酒杯,才发现,对面坐了个人。
是肖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