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苏芬两军简直在不同的世界里生活。
芬兰漫长的冬季,白昼只有短短的7个小时;更要命的是今年的冬季是欧洲百年来最寒冷的冬季,芬兰夜间温度普遍低于-35°。
前文说过,由于害怕靠近芬兰部分的军队和芬兰有着不可名状的关系,或者文化;斯大林没有派出列宁格勒军区的军队,而是从苏联南部调集而来的军队来参加战争。
这些穿着单薄的m35式制服,头戴“布琼尼”野战便帽,脚上穿着夏季皮靴的苏军士兵们所谓的避寒方式就是一个临时依坡而建的房子,或者挖一个很浅的洞穴,上面盖上树枝;或者就是在路边或者干涸的水沟里用树枝搭一个棚栖身。幸运的话,他们还可以燃上一堆柴火;当然,这要冒着被白色死神们狙杀的风险。
一旦入夜,气温会迅速下降至零下30—零下40摄氏度,被冰雪浸湿的卡其布制成的军服没有及时干燥,在夜晚彻骨的寒风中,很快就会被冻成坚硬的外壳。轻则会造成冻伤,重则失去生命。这些大批的非战斗减员需要医疗救治,为本已捉襟见肘的苏军补给增加了更大的难度,严重损耗了苏军的战斗力。
反观芬军,他们都舒舒服服地呆在军用帐篷里,每个帐篷里面都生了一个烧柴的炉子,即使在最寒冷的夜晚,呆在帐篷里的20个人都会感到非常暖和。穿着军装躺在软软的松枝上,晚上睡觉时,这些芬兰战士连毛毯都不需要盖。
这些帐篷折叠后可以非常方便地放在一个叫做“akhio”的像小船一样的雪橇里进行运输。这种雪橇由三个滑雪者拉着,后面还有一个人边滑雪边保持雪橇的平衡。芬兰人还用这一简单的运载工具来拉迫击炮、重机枪以及其他补给,另外还可以用来进行伤员的疏散。
芬军还发明了“柴堆(i”,芬兰语中指堆在一起待劈的柴。芬兰人伐木的习惯,是先砍下树木堆成一堆,日后再来一一处理。芬兰军队用类似的办法对付苏联红军——先地形和天候把苏军的纵队挡住,再用不停的袭扰战术刺探纵队中敌人各部的实力,然后选择弱点突穿,建立横过道路的封锁线,把苏军纵队切割成营、连级的小口袋,最后一一吃掉。
此战术的第一个牺牲品便是苏军第163师和第44师。
12月7日,苏军第9集团军第163师奉崔可夫之命,进攻芬兰苏奥穆萨尔米村庄。苏联的目标是占领了奥卢城,将芬兰领土一切为二,迫使芬兰在两条战线上战斗以保卫国家,同时切断一条通往瑞典的重要铁路线。
驻守苏奥穆萨尔米村庄的只有芬军一个营,当苏军抵达的时候,村民已全部撤离,整个村庄已被芬军付之一炬,第163师没有得到任何补给品和住所。
经过短暂的休整后12月8日,苏军继续向西进攻,却遭遇了芬兰的增援部队,只好退守苏奥穆萨尔米村,处境相当危险。
眼见自己的主力部队要被困死,崔可夫不得不向后方求援,由维诺格拉多夫任师长的摩步第44师前来支援第163师。
摩步第44师来自乌克兰,在俄国内战中荣获过“基辅荣誉师”的称号,30年代初在全苏军政大比武中荣获过红旗勋章,无论装备还是训练都是一流的。可是这个师同样对冬季作战准备不足,由于救援的命令十分紧急,全师上下居然穿着从乌克兰带来的秋装就上了战场!不过,他们的指挥官非常自信,这支曾参加过红场阅兵的部队还带着自己的乐队和漂亮的礼服,准备到芬兰城市里去举行胜利大游行。
芬军侦察机发现了苏军第44师的纵队正向苏奥穆萨尔米靠拢。西拉斯武奥上校察觉苏军的企图后,敏感地认识到,必须想方设法把敌人的第163师和第44师隔开,否则失败是不可避免的。
西拉斯武奥抽调2个连,赶到了10公里以外,在库伊瓦斯湖和库奥马斯湖之间的山脊线上设置了一道防线,准备在这里阻击苏军第44师。
这里有大片森林,两侧是结冰的湖面,易守难攻。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战之后,第44师被迫停止进攻。芬军用350人成功地把苏军1个师挡在了阵地前。
这次阻击战的成功,主要是由于芬军充分发挥主动性和机动性,同时只能沿道路行进的苏军完全不了解芬军的兵力和部署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苏军摩步第44师拥有大量摩托化车辆和大约五十辆坦克,但这些车辆只能沿着唯一的一条穿过松树林的狭窄土路运动。在这种情况下,它根本不能对据守路障的芬军输出火力。虽然该师装备有数百付滑雪板,但几乎没有使用过。
因此,即使是步兵也只能在道路两侧附近活动。芬军的情况则正好相反,滑雪早已是人人都熟练掌握的技巧。芬军采取了运动游击的战术,昼夜不断向该师的两翼发动袭击,而44师的两翼从国境线到芬军预设的路障绵延近20英里。芬军袭击分队身着白色伪装服,利用滑雪板偷偷接近该师,往往能达成完全的突然性。当袭击分队以树林为掩护从近距离开火时,他们的“索米”式冲锋枪特别有效。
芬军频繁发起袭击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苏军摩步第44师师长维诺格拉多夫错误地认为自己遇上芬兰的大部队,他慌忙下令部队停止攻击前进,全然忘记要去营救第163师的使命,自顾自地在拉泰公路旁的豪基拉转入防御,全然不顾再往前推进十公里就能和第163师会合。
解除了背后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