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甄师奶好可怜啊!”明朗叹息道。
冷少君嘿嘿一笑,“可怜?这算什么啊?她以前欺负我的时候我才可怜呢!”
“举例子说明之!”明朗好奇地问道。
冷少君坐在床上,回忆起旧事,道:“就给你举一个例子吧,那年,她跟甄阳爸爸刚结婚不久,因为结婚的房子是她家里给钱建造的,早就说了我不能在这里住。当时呢我是住在军区大院里,中秋节那天晚上,我回来过中秋,喝了几杯有几分醉意,甄阳爸爸就想让我在家里住一宿,但是那秦女王说了,早有协议在先,我不能在家里过夜,甄阳爸爸很爱她,一直宠着她,那一次也是头一遭为了我跟她吵架,结果,甄阳爸爸妥协了,因为,秦女王怀孕了,她说了我要是不遵守协议就要去打掉孩子,没办法之下,甄阳爸爸只得连夜把我送回了大院,那孩子,一直觉得对不住我,那晚转头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偷偷地抹眼泪了!”
“住一晚都不行啊?”明朗心中一丁点的愧疚感都消弭无形,论起不孝,甄师奶是先驱者啊。
“一晚都不行,人家动不动就把协议丢出来。甄阳爸爸是军人,虽说是硬汉子,但是就是宠老婆宠到骨髓里去。作为一个丈夫,他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儿子,我认为,他还是做不到儿子该做的本分啊。只是,人无完人,我自己的儿子我心疼啊,难道真的处处跟她对着干么?后来随着甄阳出生,她的嚣张才收敛了一些,我可以偶尔住家里,但是家里的一切东西我都不准碰,动不动就跟我吵架,夹枪带棒的不少恶心话给我听呢,你刚才跟她说那些话,她说得比你还恶毒十倍。”冷少君笑着说,但是笑容里还是有一丝阴翳,始终发生过的事情,看在孩子的份上,可以消融,但是不能当没有发生过。
“奶奶,你好可怜啊,在地主婆的欺压下过了三十多年,还活得好好的,不容易啊!”明朗叹息道。
冷少君傲然一笑,“我始终相信恶人自有恶人磨!”
冷少君这话,让明朗心里激灵灵地打了个突,但是随即释然,她没有机会看到大宝娶媳妇,所以大宝的媳妇多凶也好,自己也没机会见识,自然就不存在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样的道理了。
她搂住冷少君的肩膀,豪气干云地道:“放心吧,婆子,以后有我罩着你,她欺负不了你了!”
冷少君笑道:“其实她哪里能欺负我呢?要收拾她,我有一百种方法,只是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罢了,斗嘴呢,我是输定的,动手呢,她是输定的,可是斗嘴我输了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生一会儿闷气,可我一旦动手,后果就是她承受不起的,我也不愿意让我儿子孙子难过。”
“好豁达啊!”明朗摇摇头,“我不行,人家骂我,我一定要骂回去才痛快!”
“这没有什么不对的,如果我吵得赢她,我不会让着她,可惜我嘴巴笨,骂人地词汇不足。”冷少君敬佩地看着她,“我瞧你跟她吵架呢,是一套一套的来,像是早有腹稿似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朗轻蔑一笑,“她算什么啊?我在城中村是跟人家吵架吵大的,比她厉害百倍的泼妇我都见过,她这等货色,在我眼里压根不值一提!”
虽然是轻松的话,却道出了她少年时期的辛酸。
冷少君幽幽地叹了口气,更觉得这个孙媳妇难能可贵!